温如玉走到铁笼门边,捡起盘地上的那条捆门锁链,道:“谁有铁笼的钥匙?”
净念道:“钥匙我一直带在身上,而且只有这一把。”说着,取出了锁链的钥匙。
温如玉绕着铁笼走了一圈,认真检查了每根铁栅栏,都完好无损,细细想了一会,道:“铁笼各处完好,那贼人是开锁逃走的,可钥匙却一直在大师身上,这可就怪了。”
说着,又捡起锁链仔细检查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任何破坏过的痕迹。
净念道:“这锁是山下李锁匠特制的,绝对没有第二把钥匙。李锁匠的儿子被大虎咬掉了一条臂膀,一家人提虎色变,更不可能在这上面疏忽。”
温如玉点了点头,将锁链放下,道:“先不管这个。大师说小竹苑外四处有人把守,我们先去问一问他们,看看有没有其他人通过。”
于是两人又围着这片绿竹林绕了一个整圈,挨个问了那些在外守卫的僧人,令两人惊讶的是,竟然都说没人通过,一个都没有。
温如玉见紫竹林外视野开阔,而且僧人们数量又多,便知他们所言不虚。即便有一两个徇私作弊,也逃不过其他人的眼睛。
单是那贼人消失倒还可以理解,那七个守在屋外的僧人又哪里去了?
净念见事出诡异,顿时没了主意,道:“青天白日的,竟出了这种怪事,难不成是化成蝴蝶飞走了?”
温如玉道:“大师是佛门中人,怎么也开这种玩笑。刚才那位小师父被人以内力震碎了心脏,说明有人故意加害,只是不知用了什么伎俩。”
净念道:“这片绿竹林并不算大,也没什么可以藏身的地方,又没出去过,八个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两人一边说,一边又回到了那间放置铁笼的竹屋,仔细检查了一遍,仍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又去了另一间竹屋检查,那间竹屋更小,只有一个竹塌,一桌一椅而已,丝毫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
温如玉道:“净念大师,贵寺可还有闲散的僧人,这片绿竹林虽然不甚广阔,但竹高林密,若真要藏人,也大有可藏之处,不如多找些人来,大家先搜一搜再说。”
正巧真智又被净空叫来帮忙,听说要找人,忙出了林子,将闲着无事,在禅房里打坐的僧人叫了些来。
温如玉大概一数,有三十多人,便指挥众人四下散开,往个个方向去寻找。
刚才他与净空去林外询问时,已经嘱咐过哪些僧人,要他们严加看守,不要放任何一个人离开。
净念见温如玉冷静沉着,安排调遣,步步为营,可比在外慌了手脚的师兄强太多了。
温如玉道:“净念大师,那位李锁匠还住在山下吗?”
净念道:“那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了,那位锁匠早在几年前已经过世了,不过他儿子倒还一直住在山下。”
温如玉道:“我们暂时离不开身,那就麻烦净念大师派个人下去,请他上来一趟吧。”
净念便将真智叫过来,好生嘱咐一番,要他快去快回。
真智聪明机警,在听温如玉说时,便想自告奋勇下去请李锁匠的儿子,正巧师叔又让自己去,那是再好没有了,向两人告了退,快步跑出了绿竹林。
真智刚奔出寺门,就听见外面广场上,金铁交击声不绝于耳,定睛一看,原来有两人在持兵打斗。
刚才净空吩咐他进来帮忙时,就有人在打,只不过现在又换了两个人,只看两人出招的狠辣方式,便知又是一对仇家。
真智摇了摇头,也没有停留,一径下山往李锁匠家去了。
只听“咚”的一声响,那位手提狼牙棒的汉子,被那剑客一剑斩掉一条手臂,狼牙棒连同手臂,一同掉在地板上。
那汉子断了一臂,竟然咬着牙,一声都没坑。
只听那剑客冷笑道:“你这大棒子打老鼠还行,还敢拿出来打人,嘿嘿,可不就是找死吗。”
那断臂汉子“呸”了一声,骂道:“狗东西,你那狗儿子欺负良家妇女,死有余辜,别说是斩老子一条手臂,就是把老子这颗脑袋斩下来,也别想从老子嘴里听到一句软话!”
那剑客冷声道:“那我就斩下你这颗狗头,看你还嘴不嘴硬!”说罢,纵身一剑,向那断臂汉子脑袋上削去。
净空在两人打斗之前就已经劝过,但丝毫没起作用,眼见那剑客又挺剑而上,他哪会眼睁睁看着那断臂汉子再掉一颗头颅?当即飞身上前,挥袖朝那剑客剑上撞去。
那剑客见净空突然出手,只冷哼了一声,剑锋一转,避开衣袖又从另一个方位斩向断臂汉子。
净空道:“施主何必伤他性命,他路见不平,本该嘉奖,怎的断他一臂,还要斩他头颅?”说着,又鼓动衣袖朝他剑上缠去。
那剑客本就为报仇而来,哪会因为净空的出现就退缩不前?一边出剑,一边说道:“净空大师,这是我们之间的事,还请你不要插手!”
净空道:“冤冤相报何时了。施主的儿子生恶因在前,结恶果在后,这一来一去,今生的因果算是了结了,施主你若再伤他性命,那可就是故意伤人了。”
那剑客是仇家见面,分外眼红,哪里还听得进去劝?唰唰唰连刺了二十三剑,却都被净空用衣袖给化了去,不禁大怒,骂道:“臭和尚,你没有孩子吗?”
净空道:“阿弥陀佛,老衲年少出家,没有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