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千秋的命令没人敢违抗,但要谭家兄弟把自己的二哥跟侄子绑起来杀,这未免有些令人难以接受,所以谭家几兄弟都站在那里没动。
谭千秋道:“这两个禽兽做出了这种猪狗不如的事,你们还帮着他,好,你们不绑,那我自己动手!”
谭千秋刚从昏迷中清醒来,腿脚不太灵便,手刚从桌面上离开,就险些跌倒,谭家兄弟向来怕他这个严父,从未见过他如此盛怒过,一时也不敢上前帮扶。
谭二见谭千秋提剑一步一步走来,早吓没了魂魄,哀求道:“爹,念在我们父子一场,你就饶我爷俩吧,我们保证,以后痛改前非,绝不再犯了。”
谭千秋冷笑道:“现在你认了?”
谭二颤声道:“我认,我什么都认,是我强占了四妹,还拿爹你要给她找归宿的借口骗她,都是我不好,爹,你饶了我吧。”
谭千秋立在谭二面前,手中长剑震颤,冷冷道:“你哪来的脸求饶?她可是你的弟妹啊!”
谭二道:“爹,孩儿知错了,求你留孩儿一命,孩儿一定补偿以前犯下的罪过。”
谭千秋冷笑道:“自你对四媳妇动歪心思的那一刻,你就不再是我谭家的人,你也不配跟我求饶!你下去给四媳妇捎个话,就说我谭千秋对不住她!”说罢,挥剑向谭二斩去。
谭二见谭千秋抡剑斩来,分明是动了真格的,忙用双臂在地上一撑,身子后掠出去,躲开了这一剑。
谭千秋一剑挥空,怒道:“你还敢躲?!”
谭二道:“爹,你竟然真要杀我,虎毒还不食子,你比虎还毒啊!”
谭千秋冷冷道:“我已说过,你们父子不再是我谭家的人,你们害死了四媳妇,坏了我谭家的规矩,就得付出代价!”
谭二冷笑道:“好,从今日起,我不再是你谭家的人,也不必认你这个父亲了,从此天各一方,后会无期!”说罢,拉起谭伦向外走去。
谭千秋气得浑身打颤,朗声道:“谭某无能,制不住这两个孽畜,哪位朋友肯帮忙,替我擒下他们?”
众人看得分明,要不是谭二躲闪,刚才那一剑已将谭二杀死了,可见谭千秋真有杀人之心,并非只说空话。
立刻有几人跳了出来,挡住了谭二的去路,道:“二爷,老爷子的话你也敢违背吗,还是回去吧,别逼大家动手。”
谭二一笑:“就凭你们几个,也能拦得住我?”猛地一剑刺出,说话那人还没反应过来,已被当场刺死。
那几个拦路人与谭家来往密切,跟谭二也有多年的交情,没想到他会突然下杀手,眼见自己的同伴倒在脚边,个个恨得咬牙切齿,登时拔剑抽刀,与谭二父子斗了起来。
谭千秋回身看着谭家几位兄弟,斥道:“那两个孽障胡作非为,你们不去擒住他们,还愣在那里干什么?”
谭家几位兄弟与谭二是血脉相连的兄弟,哪里下得去手?不管谭千秋如何斥责,都只垂头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谭千秋无法,回过身来,眼见那几个帮忙的朋友,被谭二父子接连砍倒,怒火攻心,“哇”的一声,又吐了一大口血,向雷霸天道:“雷老大,看在谭某与你多年交情的份上,帮我拿下这两个畜生吧。”
雷霸天放下手中酒杯,道:“这是谭家的家事,雷某本不好插手,可既然谭老爷子开了金口,姓雷的自当照办,只是还有个问题想先问明白,是要死的,还是要活的?”
谭千秋见出来帮忙的那几个朋友已被谭二尽数杀死,内心痛不欲生,冷冷道:“死活不论!”
雷霸天壮硕的身子骤然拔地而起,抬手一扬,四枚黑丸脱手飞出,两枚射向谭二,两枚射向谭伦。
“霹雳子!”
冷雪坪目光微敛,心道:“这是江南霹雳堂的独门暗器——霹雳子,据说内部填充火药,触物即爆,破坏性极大,若能正中人体,断无生还可能。”
谭家与江南霹雳堂来往密切,谭二怎会不知雷霸天的手段?听他问话时,就已想好了应对手段。
今见雷霸天掷出霹雳子,忙还剑入鞘,运力到掌,猛地向前推出,将那两枚射到身前的霹雳子逼停。
这两个黑乎乎的弹丸,看似毫不起眼,但内中却蕴含的极大的能量,谭二虽已将两枚弹丸制住,但却闻到一股极为浓烈的火药味,他心知霹雳子就要爆裂,忽然大喝一声,掌力催动,又将两枚弹丸击了出去。
“轰——”
两枚霹雳子同时炸响!
一枚在酒桌上炸开,桌旁的人登时被气浪掀倒在地。有两个人离得太近,当场死亡。
另一枚则飞向了正望着戴氏尸体出神的牛大,他并未察觉到任何危险,似乎还沉浸在与她交融的欢乐里。
霹雳子在他身后不远处爆开,炸掉了他半个脑袋,立时殒命。
赫连子都离他最近,当时事发突然,发现霹雳子呲着火花过来,根本来不及救了。
谭二的本事不俗,能将两枚霹雳子逼回来,谭伦可就没那么幸运了,他只躲开了一枚,另一枚在他身边炸开,立时死了。
谭伦被炸得只剩了半个身子,即便是剩下的部分也是焦黑一片,谭二见儿子的死状如此凄惨,目眦尽裂,怒道:“雷霸天,我谭二不报此时,誓不为人!”
“怕是你没这个机会了。”
赫连子都纵身掠来,双袖平伸,两条带链铁爪如长蛇般向谭二咬去。
谭二大惊,忙掣剑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