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霸天的脾气本就暴躁,见宗正颠倒黑白,赵广陵又将矛头指向自己,心下大怒,喝道“宗正,你竟敢当众诬赖我,你当我雷霸天是好惹的不成”话音刚落,雷霸天呼的一拳,将宗正面门打去
宗正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而且面带微笑,毫无惧色。
雷霸天一拳打来,赵广陵眼疾手快,一枪刺去,寒芒骤至
雷霸天眼角一跳,若不收拳,这一枪准能将自己刺个透心凉,忙收了拳头,退开两步,冷眼注视着赵广陵,一字一字道“你在玩火”
赵广陵收枪道“我只想为死去的朋友,讨一个解释”
“解释”雷霸天冷笑,“我这里没有解释,只有拳头,你要不要”
赵广陵不想与江南霹雳堂撕破脸,道“江南霹雳堂传承已有两百余年,威望不曾消减,我信得过江南霹雳堂,也信得过雷堂主,只求雷堂主说出血观音的来历,我赵广陵必然不会纠缠不放。”
雷霸天嗤笑一声,道“诸葛神机将阁下排在枪榜第二,如果单论枪法,阁下的确是实至名归,若论起智商来,怕是阁下还配不上这个位置。”
赵广陵道“赵某材智浅薄,武艺低微,诸葛神机将赵某排在枪榜第二位位,实属误判。今日赵某本不该出面,只是血观音重现江湖,这才出来问个明白,希望雷堂主能帮赵某这个忙,他日赵某一定登门拜谢。”
雷霸天道“赵广陵,你既然信得过我,何必还来问我,分明是这宗正收人贿赂,故意颠倒黑白,诬陷我于不仁不义。如果你执意要问我血观音的来历,我一个字都答不出来。但凡你还有一点眼力,不会看不出来这是一个局,而我才是居中的那个受害者。”
赵广陵思索片刻,又向宗正道“宗正,你说血观音是雷堂主给你的,你可敢当着江南群雄的面发誓,保证你说的都是实话”
“有何不敢”宗正当即举起三指,对天立誓道,“我宗正对天起誓,血观音的确是雷霸天给我的,如果有半句假话,叫我血溅当场”
雷霸天大怒道“宗正,你欺人太甚我几时给过你血观音你这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今日若不将你就地正法,我雷霸天也没脸再见江南群雄了”说罢,又挥拳向宗正打去。
赵广陵挺枪来拦,雷霸天暴喝一声,一把抓住了枪杆,待要将之折断,赵广陵抖震枪身,旋转刺出
雷霸天侧身闪过,甩手向赵广陵掷出一枚霹雳子
赵广陵一惊,他如何不知江南霹雳堂火器的厉害忙收枪飞撤
雷霸天见赵广陵退开,也不管他,只向宗正打去。
宗正见雷霸天用霹雳子逼退了赵广陵,直向自己攻来,着实慌了,忙拔步飞走。
雷霸天怕他走脱,大袖一挥,三枚霹雳子脱袖飞出,轰的一声,在宗正身后齐声炸响
宗正被气浪掀飞出去,整个后背都被火浪烤得焦黑,若不是他临危一扑,准要被活活炸死
宗正见雷霸天真下杀手,心胆俱裂,顾不得疼痛,慌忙从地上爬起来,向贾隐冲去,叫道“救我”
贾隐身后一人纵身而起,翩然挡在了贾隐面前,手按玉剑,静静看着即将到来的宗正。
玉剑一挥,一道血线横飞出去
宗正跪倒在地,双手紧紧按压着脖颈上突然多出的豁口,指缝里不断有血水涌出,根本按压不住。
宗正喉咙里咕咕地说着含糊不清的话,红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挥剑之人背后露出贾隐的那半张带着微笑脸孔,只一会儿功夫,血流满地,宗正扑地而死。
那杀人之人震落剑上血迹,收剑入鞘,看了一眼伏在地上流血不止的宗正,面上没有表露出任何情绪波动,转身回到了贾隐身后。
云天行微微眯起眸子,暗想“一剑毙命,干净利落,这是杀人的剑法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他的剑下,而他脸上竟然没有泛起一丝一毫的感情波动,莫非他本就是个见惯了生死的杀手等等,难道说,他是江南第二大杀手团体梦魇中的某个人”
云天行向那人看去,见他长发半遮面,相貌普通,并没有特别出众的地方,只是那只如死潭一般没有任何生气的眼睛,实在令人不安。
但凡有感情的人,都不会拥有这样一双眼睛,云天行几乎可以断定,这个人一定是个冷血杀手,而且绝不是一般的杀手。
不知是不是巧合,在云天行看向那人时,那人也正在看着他,不过,只片刻功夫,那人又转开了头,望向了别处。
云天行向谷空青低声问道“刚才贾隐背后杀人的那位你可认得吗”
“不认得。”谷空青微微摇头,“贾隐手下有很多江湖中人,我想大概是某个不大喜欢露面的人吧。”
云天行暗想“那日我闯朝天宫时戴着面具,今日亦如此,贾隐的人必定已经认出我了,不过,当着江南群雄的面,量他们也不敢对我动手。”
雷霸天本想捉住宗正,逼他说出真相,不想宗正竟先一步被人杀了,那他有血观音的嫌疑,又当如何洗清
贾隐见雷霸天冷脸走来,连忙起身笑道“贾某本不好多事,但见宗正朝这里逃来,若不将他制住,等雷堂主追过来,我们这边的人怕是会受到波及,所以贾某才会擅自做主,命人将他制住,还望雷堂主莫要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