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鸢见冷雪坪说自己的计划有漏洞,忙问道:“哪里有漏洞,还请明示。”
冷雪坪道:“将军觉得这两种可能哪一种可能性更大?”
李鸢想了想,道:“这种通敌叛国的勾当不是小事,搞不好会株连九族,不得不慎重,所以,我觉得他们听到传信,多半会先去魏公公那里证实,然后再采取行动。”
冷雪坪道:“那将军觉得他们会去几个人呢?”
李鸢一愣,随即笑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倒是我疏忽了。他们既然是军中兵卒,必不能擅离岗位,更不可随意走动,所以绝不可能八个人同去,这样太显眼了,也许只派一两个人过去,到时候我们抓人不全,反打草惊蛇了。”
冷雪坪笑道:“我就是这个意思。”
李鸢笑道:“你们几位莫不是天上派下来助我们守关的神将吧?若不是你们及时赶到,我们这些人怕是连明天的太阳都见不到了。”
冷雪坪道:“李将军过誉了,我们也只是想守住自己的家园罢了。”
柳跖起身,慷慨陈词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们都是华夏儿女,怎能眼睁睁看着山河失陷,百姓涂炭,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好一个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李鸢还没称赞完呢,忽见柳跖袖中滑落两颗绿宝石,粒大饱满,晶光闪闪。他和张嶷都看得呆了。
云天行冷雪坪柳蕙三人都在那摇头叹息。
柳跖暗道:“糟糕,糟糕,刚才把在手里玩,忘记收起来了,这时候掉出来,可怎么好?”灵机一动,将两块绿宝石拾起,送到李鸢面前,笑道:“李将军,将士们辛苦,我们远道而来,没准备什么,这两颗绿宝石就拿去给将士们换些酒肉吧。略表寸心,还请笑纳。”
李鸢接过两颗绿宝石,神情颇为激动,道:“请再受李鸢一拜!”
柳跖忙扶住,道:“不可,不可,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心里却在暗自叫苦:“李将军啊,说实话,这不是我的本意,实在是疏忽了,刚才玩完了没有好好收起来,只往袖里一搁,哪成想它们会在这个时候掉出来。唉,我是真心疼啊。”
云天行落井下石道:“不是还有袋金豆子吗?”
柳跖一愣,转过身来,指点着云天行,咬牙切齿道:“亏你提醒我,这么大的事,我差点忘了!”又从怀里掏出那袋金豆子,递到李鸢手里,手还没收回来呢,又听云天行在后面说道:“还有袋珍珠。”
柳跖在心里拿孙玉龙的刑具挨个给云天行上了一遍,强笑道:“是,是,是,还有袋珍珠。”又把那袋珍珠取出来,递到李鸢手里。
云天行还想说,却见柳跖一手负在身手,紧紧攥着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跳,这才没敢说下去。
李鸢见手里突然多了这么多贵重东西,道:“四位如此厚恩,李鸢代营中诸位兵将谢过了。”
“李将军言重了。”
柳跖归坐时,从云天行面前经过,微微一笑,面带春风,眼眸中却杀机四起,看得冷雪坪和柳蕙不住偷笑。
李鸢将飞来横财放在桌上,向冷雪坪道:“现在距离子时还有不到一个时辰,若那八个奸细只派一两个去魏公公那里,该当如何应付,还请指示。”
冷雪坪道:“指示不敢当。此时魏公公已死,必不能让他们察觉,可派张副将军在魏公公营帐外守着,到时候若有人来,张副将军可冒充是他们的人,对他们如此如此说,他们必定不会生疑,到时候八个人聚在一处,可一举歼灭。”
李鸢道:“如此甚好。事不宜迟,张副将,你立刻去准备,务必要按计划行事。”
“是。”
张嶷先去准备了。
李鸢看向云天行等四人道:“我还想麻烦你们一件事,不知各位肯否帮忙?”
云天行笑道:“李将军可是要我们去捉奸细吗?”
李鸢笑道:“我正是这个意思。你们四位身手不凡,远非寻常兵卒可比,若由你们出手,要擒下那几个奸细,自然不再话下,这样也少损失些兵卒,不知你们肯否帮忙?”
云天行道:“这倒没什么,只不过,还请李将军先把兵器还给我们,这样行动起来,把握会更大一些。”
李鸢道:“这个自然。”立刻命人将收缴的兵器送过来,然后叫个心腹人带四人下去准备。
却说张嶷遣心腹人把消息快速散布整个军营后,立刻来到魏公公居住的营帐外,把原在帐外守卫的两个兵卒遣走,自己按刀站在那里。
今日是十五,月色格外明朗,张嶷站在营帐外,身子不动,眼珠左右来回转动。就这么站了一炷香的时间,忽见一个小卒在前方那个营帐后面探后探脑,张嶷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心想:“这家伙该不会就是越王派来的奸细吧?你来吧,老子等你好久了。”
那小卒在那里探了一会头,见张嶷立在帐外按刀不动,又把头缩了回去,之后又探了几次头,仍不肯现身出来。张嶷犯了疑,心想:“他必是看我在这里,不敢过来,我且假装去解手,等他过来,抓他个措手不及。”
张嶷假装走到远处去解手,果然,那小卒从营帐后面溜了出来,趁着张嶷不注意,飞也似的跑进了魏公公的营帐,却发现营帐里根本没人,正想出来,却见帐帘一掀,张嶷按刀走了进来。
“你是什么人?不去做你的事,来魏公公这里做什么?”
那小卒被张嶷堵了个正着,自己先慌了七分,支支吾吾的道:“是魏公公叫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