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剑楼内藏机关,不论是名剑还是其他珍贵物事,大都藏在了夹壁之内,若不知机关所在,便是将整座藏剑楼拆毁,也绝对找不到藏于夹壁之内的物事。
冰山童姥找了根短棍,沿墙壁走了一会,拿棍子一头往墙壁上撞了一下,然后又走到朝南开的窗户前,高高一纵,在窗上沿再往上两尺的地方又撞了一棍,然后继续走下去……
梁冰不知藏剑楼的奥妙,见冰山童姥边走边拿棒子打墙,心中不解,向叶倾城小声问道:“师父,师伯祖在干什么啊?”
叶倾城道:“这座藏剑楼是一座机关大楼,我要的东西都藏在夹壁之内,你师伯祖正在帮我们开机关呢。”
梁冰点了点头,心想:“我早知道藏剑楼是座机关大楼,没想到开启的方法这样繁琐。这样即便有外人进来,不知道开启机关的方法,必然也会无功而返。不过,既然阁中名剑都藏得这样严实,当年司空仙圣又是如何把剑盗走的呢?”
梁冰想问个究竟,却觉得不是时候,这时突听一阵轰隆声响,左边墙壁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四方孔,跟着便有个抽屉弹了出来。
叶倾城走到那抽屉前,将盛在里面的红绡甲取出,把抽屉轻轻一推,那抽屉自己收了进去,跟着四方孔便消失了,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梁冰走到墙边,伸手摸了摸,手掌所触之处整齐平滑,没有参差凹凸之感,心内啧啧称奇。
叶倾城将红绡甲递给梁冰,道:“这红绡甲是一件护体宝衣,跟寻常衣物一般细腻柔软,但其坚韧程度,却是不是寻常衣物可比的。此物原本是你冷师叔用的,也曾替她挡去不少致命伤害。如今为师把它交给你,等回去了,记得换在身上。”
梁冰双手接了,躬身拜谢道:“多谢师父赐甲。”
叶倾城偷偷向她挤了挤眼睛,梁冰会心一笑。
赛西施在旁边看见了,笑道:“你们师徒感情真好,我要是有这么个好师父,做梦都要笑醒了。”
叶倾城玩笑道:“师叔,您这意思是嫌师祖对您不够好吗?”
赛西施叹息道:“谁叫我长得丑呢。”
冰山童姥不知在哪里说了一句:“亏你还知道。”
赛西施怒道:“小矮子你别狂,她俩走了我再收拾你!”
冰山童姥道:“指不定谁收拾谁呢。”
叶倾城心内苦笑道:“难怪六楼那位师叔整日挺尸,遇上这两个好斗的,谁也受不了啊。”
冰山童姥手里托着一个方盒从书架后面走出来,道:“倾城,这东西的贵重性你不会不知,难道你真要把它交给你这位爱徒?”
叶倾城道:“我已决定了。”
梁冰见这方盒不过巴掌大小,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向叶倾城问道:“师父,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啊?”
叶倾城道:“是一柄名叫如我忘然的剑。”
梁冰惊疑道:“这巴掌大小的盒子里能装得下一柄剑?”
叶倾城微微一笑,接过方盒,打开盖子,梁冰向盒子里一望,见盒子果然有一柄剑,像蛇一样盘曲着,剑身晶莹澄澈,好似是用玉石打造成的。
梁冰之前也曾见过几柄软剑,可软到这种程度的,却还是头一次见。
叶倾城捏住方盒,往上一送,那剑从盒子里飞出来,唰的一声伸得笔直,叶倾城一把握住剑柄,使一套飞雪阁入门级剑法唰唰唰舞将起来。
梁冰见师父将这剑使得时软时硬,时卷时伸,根本无法捉摸其行迹,心下骇然,暗想:“果然是柄好剑,若以此剑对敌,对方捕捉不到此剑行迹,定然难以阻挡其攻势,如此趁机发难,可建奇功。”
叶倾城使完一套剑法,将剑一抖,缠在了手臂上,说道:“此剑可软可硬,全看持剑者如何使用。此物虽好,但想熟练掌握其使用方法,只怕还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但若用得纯属了,可似如虎添翼。”将剑抛给梁冰,“你来试试看。”
梁冰接过剑,到空旷处依旧使一套飞雪阁入门级剑法舞将起来,只觉此剑又轻又软,跟往常用的直剑硬剑根本不是一个属类,一时没把握好力道,自己反被“如我忘然”给抽了一剑,登时持剑立住,满面羞红,不知如何是好。
叶倾城笑道:“我第一次用它,也如你这般,不必觉得羞愧。你且把它收好,有空闲时多加练习,多多体会,于你剑道一途,也有不小的益助。”
梁冰谢过了叶倾城,也谢过了冰山童姥和赛西施。
两人出了藏剑楼,在回莲花峰的路上,梁冰抚摸着浑然如玉的如我忘然问道:“师父,这剑的名字好奇怪,是谁给取得?”
叶倾城竖起两根手指头。
梁冰一惊,道:“这难道是我们飞雪阁第二任阁主的佩剑?”
叶倾城点了点头,道:“你猜的不错,正是二阁主的剑。”
梁冰跌足长叹,道:“早知是二阁主的佩剑,我就不要了,这么贵重的东西,师父把它给我,未免也太暴殄天物了。”
叶倾城道:“它再贵重也是把剑,只要是剑,就是拿来用的,不用放那里积灰吗?”
梁冰道:“话虽如此,可这也太那什么了,怪不得师伯祖那么不情愿,要不我再把它送回去吧。”
叶倾城道:“拿都拿出来了,哪有再送回去的道理。冰儿,你别多心,只管收着。等回去做条带子,将如我忘然缠在腰上做束衣剑用。如果不到非用不可的地步,尽量不要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