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行见燕秋萍只是在那低头自语,不知她是怎么了,不由问道:“燕前辈,你没事吧?”
燕秋萍摇了摇头,又抬起头来看着云天行,道:“云少主,你真的喜欢这妖女吗?”
云天行看了红漪一眼,道:“是。”
燕秋萍道:“那我们就来打个赌好了。”
云天行道:“打什么赌?”
燕秋萍道:“我现在不会告诉你,但你以后会知道的。”
云天行道:“赌注呢?”
燕秋萍又摇了摇头,道:“没有赌注。”
云天行皱眉道:“既无赌约,又无赌注,那打这赌还有什么意义?”
燕秋萍道:“会有意义的。”
云天行愣愣地看着燕秋萍,不知该说些什么。
燕秋萍却笑了笑,道:“怎么,云少主不敢跟我这半只脚已踏进棺材里的老婆子赌上一把?”
云天行苦笑道:“非是晚辈胆怯,只是……不知赌约,这叫晚辈如何敢应?”
燕秋萍道:“我这赌没有赌注,即便输了,也不用付出什么,这样云少主也不敢应?”
云天行摇了摇头。
燕秋萍道:“那这样好了,若云少主肯与老婆子我赌上一把,我那口子的事就在此两清了,如何?”
听她这样说,云天行更加迷惑了,之前不论他说什么、做什么,燕秋萍仍不改为燕十八报仇的初衷,这时只为一个没有赌注的赌约就把过往仇恨放下,这实在令人奇怪。
云天行道:“燕前辈,你为什么不肯说明赌约,能告诉一二吗?”
燕秋萍道:“云少主,你口口声声说你喜欢她,难道为了她,跟老婆子我打一个不知赌约的赌也不敢吗?”
云天行思量了片刻,道:“好,我跟前辈赌了。”
红漪怕燕秋萍设陷阱,忙捏了捏云天行的掌心,又冲他摇了摇头,说道:“不要。”
云天行道:“没事的,燕前辈乃江湖名宿,行事向来坦荡,虽然不肯说明赌约,我想应该是有她的用意吧。”
红漪仍坚持道:“我宁肯叫她杀了,也不要你应下这种无名赌注,万一被有心人利用来害你,那可怎么好?”
云天行微微一笑,道:“傻姑娘,你几次舍命救我,我为你打个赌还不成了?你莫要再说,我已应下,现在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
燕秋萍道:“云少主,你放心好了,老婆子我跟你无冤无仇,犯不着设计害你性命,只是一时兴起,想跟你赌上一局,仅此而已。”
云天行点了点头,道:“希望前辈能够记住方才说过的话,不要再找红漪报仇了。”
燕秋萍道:“这个当然,不过,我那口子毕竟是因她而死,我可以不取她性命,但叫她给老婆子我磕三个头,就当是把过去的事做个了结,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云天行转头看向红漪,询问道:“可以吗?”
红漪心想:“他为我已做到了这一步,我给她磕三个头又算得了什么,一来燕十八的死的确跟我有关,她肯消解恩怨,自是再好没有了;二来她是长辈,即便无仇无恩,给她磕三个头,也没什么。”向云天行点了点头,走到燕秋萍面前跪下,磕了三个头起身,正要退回来,谁知燕秋萍突然暴起,一剑刺入红漪腹中!
云天行大惊失色,一步上前,左起一掌,击在燕秋萍肩头,将她打飞出去,右手揽住红漪后腰,将她抱在怀里。
见红漪腹部血流不止,云天行既心疼又愤怒,瞪了燕秋萍一眼,将红漪横抱起来,飞奔到青囊妙手包不死那里,道:“包神医,请你救救她啊!“
包不死向红漪看了一眼,见只是腹部中剑,并无性命之忧,摇了摇头,说道:“此等小伤,也来麻烦我老人家,岂不显得我老人家医术平庸?”
红漪咬着银牙,额上汗珠密布,云天行见了,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本来以他的才思,说得包不死放下身段来医红漪并不是难事,但现在满脑空白,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在那急得打转。
吴英雄飞跑过来,道:“包神医,你快救我奶奶,等这里的事一了,我给你找十个绝症患者。”
包不死一听这话,耳朵竖了起来,道:“死奸商,你又蒙我老人家,我老人家背着篓子走个十天半个月,未必遇到一个患绝症的,之前你说一天给我找一个,我就知你不是个好东西,现在一口气说给我找十个,往哪里找去?”
吴英雄道:“你甭管我去哪里找,包管给你找来就是。”
包不死摆了摆手,道:“我不信你能找到。你要我医她也成,先给我弄一个患绝症的来,只要人到了,立马就医,绝无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