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漫天见其余那些鼎炉迟迟没有成型,心里七上八下的,向霍乱低声问道:“霍老头,你那些鼎炉还要多久才能成熟?”
霍乱悄声道:“快了,快了,再稍微拖延一会儿就好。”
月漫天点了点头,又向红漪道:“怎么样,考虑好了吗,是跟我们回去,还是继续留在他身边?”
此时,殷冷体内的毒素已被尽数转移,由包不死接手治疗,云天行腾身来到红漪身旁,向月漫天道:“她不会再跟你们回去了,死了这条心吧。”
红漪见他面色苍白,满头是汗,忙取了块手帕出来,一面替他擦汗,一面柔声问道:“身体怎么样,还撑得住吗?”
云天行玩笑道:“问我身体……是要生娃吗?”
红漪听了这话,满面羞红,一把将手绢摔在他身上,嗔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这种玩笑,我不理你了,自己擦去吧。”
云天行见她扭过身去,背对着自己,还当她生气了,忙道:“你别生气嘛,我就是看你闷闷不乐的,才故意逗你发笑,早知这样,我就不说这话了。”
红漪回过身来,又将他手里的帕子夺过来,拿一双美眸凝望着他,嘟囔道:“真是个大木头,真生气假生气都看不出来,以前的聪明劲儿都哪去了?”
云天行微笑道:“有你在我身边,我还要聪明做什么,只要你聪明就够了,有事你吩咐,我只管做,这样岂不省事?”
红漪甜甜一笑,一面帮他擦汗,一面说道:“你就会说,真要到做的时候,就全抛脑后去了。”
云天行道:“生娃是头等大事,别的事能抛,这件事可抛不得。”
红漪又是羞又是气,咬牙银牙道:“你再这样笑我,我真不理你了。”
云天行笑道:“好好好,我不笑你了。”
月漫天看着云天行与红漪窃窃私语,心内暗想:“这云天行才不过二十岁上下,居然已有了这般不俗的实力,若再过个二三十年,这世上还有谁是他的对手?剑八被他杀死,临书玉笔遗失,极有可能是被他得去了。还有银蛇追踪了数年之久的照月弯刀,也跟他有所牵连。呵,总共九件物品,已被他得去了两件。云天行啊云天行,你的运气实在有够好,我们为了这些东西,不知花费了多少力气,却叫你轻松得去了,是上天在眷顾你吗?”
月漫天微微眯起眼眸,又想:“不对,是上天在眷顾我。只要霍乱的连营毒阵爆发开来,除了云天行这个不怕毒的人,其余众人都得死。如此一来,这两样东西都会落到我手里,这不就变成我的运气了吗?”
玉楼春见月漫天等人只是站在那里,并不激进,心内暗想:“蜃楼行事一向都是谋定而后动,他们三人来此,且语出惊人,必是有所依仗。方才霍乱说有能耐把在场众人都杀掉,应该不是谎话。此人毒术极其高明,放眼全天下,也只有九幽谷钟谷主能胜他一筹,除她之外,只怕没有第二个人能与之相比了。”
玉楼春又向趴在地上不知死活且浑身黑气缭绕的狸猫看去,心想:“如果是用毒的话,只要范围足够大,的确有可能将在场众人都杀掉,而且此地常有旋风,毒气随风而动,不需个把时辰就能满布山巅,那时我们众人又能往哪里逃?”
玉楼春想到这里,脊背生寒,忙高喊道:“快将此三人拿下!他们想放毒毒害大家的性命,莫要叫他们得逞!”
众人闻之变色,叶孤鸾率先越众而出,飞身一剑,直取月漫天!
月漫天对叶孤鸾的本事有所了解,自不敢小视,放出袖中藏剑应敌!
两人才过了十来招,月漫天的剑上已满布寒霜,而且叶孤鸾每次挥剑,必带起一股冷风,直扑面门而来,月漫天觉得自己仿佛对上了一个“寒冬使者”,不由暗想:“果然不愧是破天寒剑,以个人本事引动周遭气候变化,这样大的能耐,当世又有几人能够做到?”
易蓉见月漫天落处下风,怕他有闪失,便将手中花伞撑开,道:“我来助你!”才要上前,严霜已提剑将她去路截住,冷声道:“本阁主正要找蜃楼的人算账,你们自己送上门来,这就领死吧!”
严霜将剑一抖,绽开朵朵剑花,飞身跃出,直刺向易蓉咽喉!
易蓉知道对方是“昆仑三剑”中的“惊鸿幻剑”,功法剑术俱在上等,不敢怠慢,全力出手,与之拼斗起来!
谢岚怕严霜有闪失,提剑赶来帮忙,严霜道:“对付这么一个毛孩子,本阁主还用帮手?”
谢岚一面挥剑狂攻,一面说道:“此时情况紧急,顾不了那么多了,先将他们三人拿下再说。”
严霜与谢岚已有多年不曾联手对敌,但两人之前曾是情侣,即便时隔多年,依旧十分默契。双剑联璧,将易蓉压得连连败退,若非手中那伞替她挡住了大部分招数,只怕早已尸横就地了。
柳追风来到霍乱面前,提剑向他一指,道:“卖假药的,你的同伴都在卖命拼杀,你站在这里瞧热闹,是不是有些不大厚道啊?”
霍乱淡淡道:“我想他们两位应该会理解吧。”
柳追风摆开架势,道:“废话少说,拿出你的本事来,陪你柳大爷我耍耍。”
霍乱道:“要脱衣服吗?”
柳追风一怔,叫道:“哇靠!你这老贼当我柳追风是什么人?我是叫你向我出招,你想的是什么?”
霍乱“啊”了一声,拍着脑壳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倒是我会错意了。”又道,“那柳大当家想让我用哪种招数,或是摆出什么样的姿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