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俭哼了一声,向鬼王道:“你方才说的那些话都不可信,我二哥已到古稀之年,哪还能做出你说的那些荒唐事来?必是你编造故事,存心污蔑!”
鬼王呵呵一笑,道:“吴俭,你太天真了。你这位人渣二哥能耐可大着呢。只这样说你们不信,先容本王先问一个问题。你们崆峒派的某位前辈是不是无意中捡到过一本名为纵情大法的武学秘笈?”
桓温闻言脸色大变,抬手指着向良,颤声道:“你……你……连那门禁术也偷学了?”
向良道:“我没有。”
桓温道:“你没有?那他为什么突然提起纵情大法?必是你偷学了,不然怎会做出那种伤天害理之事!”
向良迎上桓温的目光,面露哀伤,道:“大哥,在你眼里,我连一个外人都不如吗?任我怎样辩解,你只是不听不信;他说什么,你便信什么,到底谁才是你的兄弟?”
桓温长长叹息了一声,把脸转开了。
云天行向吴俭问道:“敢问吴老先生,不知这纵情大法是怎样的一门武学,为什么会被列为禁术?”
吴俭道:“我没有学过纵情大法,它到底是怎样的一门武学,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之前听门中前辈们多少提过一些,说是修炼纵情大法的人,身体机能会得到极大的提升,例如速度,力量,耐力,视力,听力等等。”
云天行道:“这样不很好吗,为什么要将之列为禁术?”
吴俭苦笑道:“我只说了它的好处,云少主当然觉得好,若连坏处一并说出来,云少主就不这么觉得了。”
云天行道:“还有坏处?”
吴俭点了点头,道:“这纵情大法不但能增强人体机能,还能放大人的情绪,不管是好的情绪,还是坏的情绪,都能得到放大。如果一个人的负面情绪很多,被纵情大法影响后,就很可能会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我想这也是前辈们将之列为禁术的原因吧。”
云天行略作思量,又问道:“武学是由人创造出来的,难道就没有办法压制那些不好的方面的吗?”
吴俭摇了摇头,道:“如果不好的方面被压制,好的方面也同样会受到压制,那学习纵情大法还有什么用呢?”
“啊!”云天行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吴俭转身面对向良,道:“二哥,你真的有偷学过纵情大法吗?”
向良叹息一声,道:“四弟,连你也不信二哥了吗?”
吴俭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在他的印象里,向良是个本分人,绝对做不出鬼王说的那些事,但种种迹象表明,鬼王的话很可能是真的。
虽然他不愿相信这种事实,但他坚定的内心已开始动摇了。
他见莫让站在那里看着,一声也不吭,便道:“五弟,你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
莫让道:“说什么?”
吴俭道:“鬼王说二哥学过纵情大法,你怎么看?”
莫让把脸转开,道:“我都叫他赶出来了,还能怎么看?以前的二哥可不会说出那样狠心的话来。”
莫让话中的意思是说,现在的向良已经被“纵情大法”影响到了。
吴俭自然能听出莫让话中深意,只是轻轻叹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鬼王笑道:“吴俭,本王到底该说你重情还是愚蠢呢?你大哥和五弟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你还不肯接受现实吗?正因为向人渣学过纵情大法,才会情欲高涨,才会去本王那里寻欢作乐,才会向本王索要财物,这些都是例证啊。”
吴俭讶然道:“我二哥还向你索要过财物?”
“何止索要过,还不止一次呢!”鬼王看向向良的眼神里充斥着浓浓的厌恶之色,“这向人渣每次寻欢作乐后,总摆出一副虚弱至极的模样,然后就对本王说他老了,体力不继,又没钱去买补品吃,再这样折腾,只怕不久于人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本王又不是傻子,岂会不明白他的意思?叫人取了银两,送到他手里,这才肯走,不然就赖着不走,你说气人不气人!”
“还有啊,这向人渣每次都是空手来,走的时候却是满载而归,本王要不是看他还有用武之地,早将他扒皮抽筋了。现在说起来,本王心里还是气啊。来偷吃完不直接走,还得打一包带回去,本王与人打交道这些年,还从未见如此厚颜无耻贪得无厌之人。若说他没学过纵情大法,就是把本王打死,本王也不信!”
一旁的霍乱呵呵笑道:“鬼王啊,你把他恨成这样,可见你这些年从他那里受了不少委屈啊。”
鬼王叹息一声,道:“本王原不是这么碎碎念的人,实在是被这向人渣欺负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今日有这等好机会,自是要好好宣泄一番,不然之前那些气可不就白受了嘛。”
鬼王又向桓温问道:“桓老先生,你是不是有位姓孟的知己朋友?”
桓温道:“不错,桓某是有一位好朋友姓孟,不过他已不在人世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鬼王道:“他临死前,是不是将他那双儿女托付给桓老先生你了?”
“不错,是有这么回事。”
桓温突然大叫了一声,指着鬼王叫道:“原来是你害了他们兄妹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