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如回到静园就陷入昏睡,任谁来也叫不醒。梦中,她似乎感到孟素握着她的手,对她说,我们一起走。 醒来是在两天后。一个阳光明pin媚的早上,闵如自然醒,走到客厅,看着王妈说:“王妈,我饿了。” 孟素一早便出去,这会并不在。回来时,看到闵如在桌边大快朵颐,一时欣喜,坐在闵如旁边的椅子上,笑着说:“你呀,吃慢一点,这样伤胃。” 顾明周一回来就被送进了医院。他得到解救的消息也在那时传遍了陵城。顾家蠢蠢欲动的人,还有商业上的合作伙伴也不敢再造次,铺子也经营得好,这段日子,孟素和闵如倒是闲下来。 那天的事,闵如一句再没提过。一觉醒来,倒是恢复了以前那样。爱吃甜食,爱看花,没事一个人待着画画,只是说笑比以前少了些。 下午,闵如来到二楼弹琴。 Do-re do mi mi,xi-do xi re re la la xi xi do mi-re do xi …. 开春时,王妈给窗台换上了白色的帘纱。微风吹动,精致的音符在岁月静好中流淌。 “闵姨姨,真好听,你在弹什么?”听到琴声,安安哒哒的地跑来,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在闵如停下时,安安才开口发问。 “这是一首奏鸣曲。”闵如看着谱面,对于安安来说,还是过于复杂。思考了会,闵如摸摸安安的头:“我来教你唱吧。” 闵如略去复杂的双音,右手只弹旋律的主线,左手配上简单的和弦,教安安唱起来: 我们是鲜花,春天的鲜花 一起生在阳光下 我们是鲜花,春天的鲜花 牵手美丽地绽放 …. 孟素回来时,就被楼上的音乐吸引。 琴音伴着歌声,闵如先唱一句,接着是安安糯糯的童音;孟素来到门口,只见安安站在琴凳旁,边唱歌,边转圈。 孟素随着节奏给她们拍手。曲毕,三人相视,孟素走过来,摸摸安安的小脑袋: “安安,到楼下找福酥玩会儿吧,它这会精神,在客厅乱窜呢。” “好。” 安安走后,闵如意犹未尽,把右手搭在琴键,再次研究原版曲谱的指法,孟素站在她旁边不动,在乐句的间隙,插空说: “我刚去看明周回来。” “哦?”琴键上立着的指尖一顿,闵如用着最平淡的语气:“他怎么样了?” “已经可以下床了,医生说再修养一阵,一周后,应该可以回家。” “哦,那还挺好。”幸好只有闵如自己可以听出,指尖的跳音,已不那么干净果断了。 “顾明周回来会在静园大办一场接风宴。一个是接风洗尘,二个是正式宣布回归。” 闵如边弹琴边听孟素说着,“时间定在下个月五号,但阿淼,我想跟你说,” “船票我订好了,在接风宴的三天后。” “船票,什么船票?”闵如的手停下来。 “我想过了,这段时间我们很勇敢,很坚强,也太累了。是时候休个假。” “两张船票,到外国去,我和你。” 闵如怔怔地看着孟素,又低下头看着琴键,好半天不知道说什么话。过了好久好久, 闵如听到自己很轻,很轻的声音。她在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