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一到,贴秋膘的馋虫蠢蠢欲动,时针指向9,点夜宵——漉漉一定不会同意。假意催促他去洗澡,快速划进外卖APP——凭久远的经验快速锁定——支付——完成。还好还好,今晚漉漉似乎在淋浴间磨蹭了许久。“据您78m”,太好了,终于快到了,漉漉的手机铃声却响了,“喂您好......好的,您帮我放进外卖柜吧。”明明他不在跟前,还是下意识遮住了脸。腹稿打了一篇、两篇,划掉,啊,算了,他能把我怎么着。主治医师罢了,再说了,他一个外科医师,再管我,那可就是超范围行医了。 他走出来,没看我,没说话,径直出门了。门锁再响的时候,漉漉右手拎着一袋清补凉,他只披了一件薄薄的外套,小腿的皮肤裸露在10℃的空气中,我见犹怜?一股负罪感油然而生,我的借口还没编好,愣愣地看他走向厨房。燃气拧开的声音,液体碰撞锅壁,不行,不能再等了,绕到他身后,“漉漉”,没抱他,他的外套,好凉,再绕到他的右手边。“怎么啦?”没有“小休猪”,语气如常,或许,应该,不严重吧......“我错啦......”一个字比一个字的声音小。“好啦。”燃气刚好关上,看他拿出两个碗,一下没忍住,“怎么是两个?”“这会儿知道大声了?” “护食小休猪。”放下碗,他的指腹贴着我的耳垂。这里,偶尔会出现他送我的耳饰;偶尔加热他的低语,低低的、轻轻的,瞄着耳廓,乘着空气,传到大脑,和血液一起见证心脏不曾停歇地泵。“怎么点了椰汁?我拿到的时候还是冰的。”“为什么把手放在我的耳朵上说话,骨传导吗?”“气传导为主,学艺不精。”把手覆在他的手上取暖,“你看我的手,这么这么凉。”抬眸看他,“又来这套,我给你拿外套。” 取了两个调羹放在碗里,贴着瓷碗,热源散发的温度徐徐传来,这只碗,怎么这么像漉漉?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他从房间出来,臂弯挂着我的外套,刚好看见我捧着碗傻笑,“这么开心?”“当然了,我的小厨夫!” “这家的椰香是不是更浓?鲜榨名副其实。”“行家啊。”“入乡随俗了。”真好,他在我身旁,心也随我的乡。 很久以前,有一次去找值夜班的朋友,他也在。他们点了外卖,他没吃多少,两串签子得了空,他就准备走。看来没有要送她的意思。他刚出门,朋友打趣道,“走啦,别看了。”“我还以为他会送我。”瘪了瘪嘴。“你直说啊,他会送的。”“可是路上说什么啊?”不出意外收了一记朋友的白眼,“就那么一小段路,你要做访谈吗?”“那我不管,我要在他的工位上玩。”“密码是——你的生日。哈哈哈哈哈哈”“滚”,输了两个数字——“11”。她向来手动的同时嘴也不停,“咦,在他的位置上登我的工号,是不是有点,过于......”那两个字还没来得及蹦出来。 门边突然多了个身影,是他,在低头看手机。“说啊,怎么不接着说了?人一走得瑟成这样......”察觉到我的不对劲,朋友后边的话没续上。 给朋友递了个眼神,准备起身走人,他突然出声,“欸,师姐,有点晚了,你要一起走吗?”迈出的腿卡了一半。“嗯,早点滚回去,省得在这烦我。”朋友应了句。“我去收拾东西。”声音越来越小,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