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值得你这么高兴?”辽东王妃才刚走进二进的院落,就与辽东王遇了个正着。 “王爷,王爷这是打算要出去?”辽东王妃不答反问。 辽东王就道,“哦,去找翟离先生下会儿棋,你这是上街了?” “王爷,瞧您这记性,臣妾昨天晚上不是跟你说过今天要去东宫么?我是刚见了三皇姐回来。” 辽东王突然地就记了起来,恍然地就点了点头,“三皇姐还好么?都跟她聊什么了?” 辽东王妃就道,“好,好着呢,臣妾去的时候,三皇姐正悠闲地捧着一本书在看,也没跟她聊什么,就一些家常。 临走的时候,三皇姐让人给我拿了两匹锦,一匹蜀锦,一匹壮锦,还给我们拿了两斤的鹅绒跟四斤的鸭绒,说是让臣妾拿回来给几个孩子一人做两件衣裳和一条羽绒被。” 辽东王就是一阵诧异,“三皇姐这么大方?要知道那蜀锦今年统共也就只产了十匹,上回阿黎着人送了五匹给她皇祖父,另外就是给老王妃送去了一匹,剩下也只不过四匹。 而那壮锦则更少,只产了两匹,而且据我所知那两匹三皇姐都用来给父皇做衣服和被子了,不过你这一匹是哪来的?难道是去年的库存?” 辽东王妃就点头,“嗯,这壮锦是去年的库存没错,三皇姐有跟我解释过,还叫我别嫌弃。 那蜀锦的事她也有跟我说过,不过却没有跟我说她们之前送给了老王妃一匹,倒是只说了用去了一匹多,现在库房里也就只剩下了三匹多,今天给了咱们一匹,现在她们那里也就只不过剩下了两匹多了。 王爷,老实说,臣妾也没有想到三皇姐这回居然会这么大方,一下子竟然送了我们几样这么贵重的东西。” 辽东王就道,“三皇姐这个人我也不是很了解,以前只知道她喜静,不大爱出来玩儿,就喜欢待在她的宫里给父皇和母后,还有太子皇兄和三哥以及二姐做些衣裳和配饰什么的,后来她出嫁离宫了,我见着她的机会就更少了。” 辽东王妃就点头,“那王爷,看来咱们就更应该跟她们姑侄俩交好才是,尤其是平时可以让几个孩子们多去东宫那边走走。” 辽东王就点了点头,“王妃所言正是,那你到时候就多领着孩子们去看望下他们三皇姑,还有小阿黎,他们是堂兄弟姊妹,理应该多熟悉和亲近些才是。” “嗯,臣妾也是这么想的!” 回到自己的院落,辽东王妃就吩咐人去将府里针线房的几个绣娘叫来,她有事情要安排他们去做。 那大丫头转身离去了,奶嬷嬷冷氏就道,“王妃,这么好的羽绒真的要给澹台院的那个也做成衣裳?瞧这羽绒多洁白轻柔啊,用它来给咱们家的两位小主子或者您跟王爷多做两件衣裳多好呀?” 辽东王妃的嘴角就勾起了一抹冷笑,“自然是要做的,他们的三皇姑说了,今天的这两匹锦缎,还有这些羽绒是给他们兄妹三人做衣裳和被子用的。 哦,拿回来我却只给自己的两个孩子做,而不给他做,这要是让外边的人知道他们会怎样的看我和说我,会说我厚此薄彼,我倒当真成了一个黑心又自私的后娘了,那样宫里的那位就会更加地看不上我了。” 冷氏就道,“老奴就是觉得好可惜。” 辽东王妃就叹息一声,“也没什么好可惜的,所谓有舍才有得,索性他们都还小,也用不了多少的羽绒跟锦缎,而且他们三皇姑今天拿给我们的羽绒也还是有这么多,到时候倒是能挪出一些来的。” 冷氏就点头。 辽东王妃又就道,“三皇姐今天给了咱们两斤的鹅绒,四斤的鸭绒,加上之前陛下赏的一斤鹅绒跟一斤鸭绒,咱们家统共就有三斤的鹅绒跟五斤的鸭绒。 到时候让绣娘们给我和王爷,还有萧阳一人做一件鹅绒服,剩下就都给阿晨和阿玲做成鹅绒服,那五斤的鸭绒除了给萧阳再做一件羽绒服之外,其余的就都给他们三个一人做一条被子吧。” 冷氏听了就很是惊讶,“王妃,您跟王爷就不再做衣服了啊?” 辽东王妃又就叹道,“唉,算了,那羽绒有限,我跟王爷就做一件鹅绒服算,剩下的都做给他们吧,还说他们三皇姑那羽绒本就是给他们三个拿的,你把鹅绒全部都拿来做给自家的两个孩子了,而萧阳那里却只有一件羽绒服,这样说不过去,还是给他再做一件吧,省得到时候不好看,况且他的外祖一家还在那儿看着的呢。” 冷氏就点头,“还是王妃考虑的周全,老奴这是狭隘了。” 辽东王妃就道,“嬷嬷,记住,咱们眼光得放长远一些,眼前的一些得失不必那么计较。” “喏,老奴省得了!” 辽东王妃随即便又开心地说道,“不管怎么说,这便是一个好的开端。” 冷氏就点头,“是呢,长公主在京中的兄弟和姊妹也不止咱们家王爷一个,还有其他几个和广陵公主呢,可是她却没有给任何人表示,唯独只给了咱们家两匹锦缎和羽绒,由此可见她是看好咱们家王爷,也是很想要和咱们交好的呢。” 辽东王妃就点头,“嗯,你说得没错!” 中午,用午膳的时候,巴陵长公主就跟她说道,“今天,你五皇婶来过,来给咱们送了几张雪狐皮和几棵老山参,说是前儿些天刚从封地上送来的,让拿来给你做两件斗篷和披风。” “哦!那姑姑可有给他们回礼?”萧黎一边夹着菜肴一边问道。 巴陵长公主就笑道,“放心吧,有给呢,我给了她一匹蜀锦和一匹壮锦,又给了她两斤鹅绒和四斤鸭绒,这礼回的不比她那几张皮子和几棵老山参的低。” 萧黎就点头,“姑姑办事情,阿黎自然是放心的,不过姑姑,后面咱们再得的羽绒您就给我留在那儿一下啊,我得拿去送武成候夫人,还有老师他们。” 巴陵长公主就笑道,“行,姑姑省得了。” 姑侄俩接着吃饭,巴陵长公主随即又道,“不过,姑姑觉得他们突然之间和咱们交好,应该是有什么目的。” 萧黎就道,“我大抵能猜到一些,无非是我们现在深受皇祖父宠爱,和咱们交好,也能让皇祖父对他们另眼相待,所谓的爱屋及乌嘛。 还有一个则是估计是看上咱们手里的那两块封地了,准确地说是咱们封地上所产的那些赋税钱财和粮食跟东西。 今年大旱,他们大部分人的封地都减产欠收,可却唯独我的蜀国还丰收了。 将来皇祖父能顺利地将皇位传给他们就不说,若是不传给他们,而是传了别人,依照五皇叔那性格,他岂会甘心?那肯定是要起事的。 这起事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除了人马之外,那就是还必须得有源源不断的钱粮,咱们姑侄俩的封地可不就是他的粮仓跟钱袋子么?他们这是企图拉拢咱们,未雨绸缪呢!” “啊,他们原来是存了这份心思的?”巴陵长公主就十分吃惊。 萧黎就点头,“十之八九,应该是的,不过姑姑放心,他们虽是存了这样的心思,咱们未必就要着他的道啊?我的东西,除非我自愿,否则谁也别想打它的主意!” 看到她那流露出来的霸气,巴陵长公主就道,“那以后姑姑少跟他们来往。” 萧黎就道,“不,姑姑,您还是得跟她们继续打交道,就像今天这样,虚与委蛇,我想这种事情咱们以后也不会少遇,只要他们不向您挑明了说让咱们站他们谁的队,咱们就假装不知道。 他们不是要装出友好,和谐么?那咱们就陪他们演便是,长袖善舞,咱们也会!” 巴陵长公主就点了点头,“行,那姑姑就知道该怎么做了,赶明儿起,我也多和朝中的一些命妇和皇室宗亲们多往来些。” 萧黎就点头,“好,到时候阿黎若是有空就陪您一道。” “好,”巴陵长公主一边抬起一旁的公筷就为她夹了一块肉,一边一脸宠溺地就应着。 一旁伺候着的彩屏姑姑就夸赞道,“要说还是咱们家小主子最是聪慧,一下子便瞧出了人家的心思。” 萧黎吃着肉,却心道:那是因为我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至始至终都是以一个旁观者的心态去看待事情的发展变化和思考问题的,自然就无比清晰别人的意图是什么。 当然这种话她却是不能跟他们如是说的,而是在咽下嘴里的食物之后就道,“那是因为我看的书比较多,而且也善于思考,自然就不难猜出他们的所思所想。” 彩屏姑姑就道,“那看来是还是要多读些书哈?” 巴陵长公主就道,“不然,我平时干嘛叫你们有空的时候就多识些字多看些书,识字能使咱们读懂文章,多读书能使我们多明白一些道理。” 彩屏姑姑她们几个就微福身,“是,奴婢谨记长公主的教诲!” 萧黎就朝几人挥了挥手,“好了,好了,你们也都下去用膳吧,这里暂时不用你们伺候了。” “喏!”几人鱼贯而出。 就在武成候率领着二十万大军达到边疆的第三天,一骑快马冲进宫内。 “陛下,袁大人那边又有消息传回来了,”王公公在见了信使之后便疾步地走到老皇帝的身边跟他小声地说着。 “哦?信上都说什么了?”老皇帝随即就搁下了朱笔。 “哦,老奴还没来得及看,”王公公赶忙将一颗手指头般大小的蜡丸给碾碎了,然后从里面取出一张纸条来。 老皇帝将纸条展开,王公公则是赶忙进入到里间从老皇帝寝殿的密室里取出一瓶药水来,并蘸了一些药水涂抹在那张纸条上。 须臾间,一张原本上面什么东西也没有的白纸条突然之间就显了字迹出来,老皇帝在看过上面的内容之后,顿时就哈哈地大笑了起来,“好,好啊!” 王公公看着老皇帝笑,他的脸上也扬起了笑容,“看来,袁大人那边是进展顺利。” 老皇帝看了他一眼,随即就起身亲自拿着那张纸条到不远处的灯火前点燃了,跟着他便又回到案几边,提笔就快速地书写了起来,待他将信件写好之后,就交代王公公道,“八百里加急,速传给大将军!” “喏!”王公公双手接过信件,恭敬地就应着,跟着便快步地去办老皇帝交代的事情。 “阿黎又在那里捣鼓什么呢?”巴陵长公主在屋里做的有些累了,想要出去走走,在走到半路上,就见萧黎正领着几个宫女小太监的蹲在地上不知道在那里弄着什么。 紫苏就道,“好像是在种菜还是在种花儿。” “种菜种花儿?!” “是的,公主,您看,他们那地上摆着的就是花盆儿,他们那几个还在往那些盆儿里装土呢,应该就是在种菜种花没错了。” 巴陵长公主就有些哭笑不得,“这孩子,这大冬天的,哪种得成啊?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的。” 紫苏就道,“公主,您话可不能这么说,没准咱们家小主子还真就种成了呢?您还不了解咱们家小主子啊,越是不可能的事情在她那儿就越是有可能。” 巴陵长公主就笑道,“你倒是对她有信心!” 紫苏就道,“那是必须的啊,谁叫她是咱们家小主子呢,咱们家小主子的聪明才智啊那可是世间少有的。” 巴陵长公主没有接她的话继续往下说,而是直接就朝那边走了过去。 “阿黎,你这又是在干什么呢?” “姑姑,您不看书了?”萧黎微侧过头看了她一眼,手里的活计并没有停下。 巴陵长公主就微颔首,“嗯,出来走走,透透气!你这是在干什么呢,养花儿么?” 萧黎便道,“不,我是在种菜。” “种菜?!”还果真是种菜啊! “嗯,”萧黎点了点头,“前儿些时候,我在街上碰到了几个西域的商人,我看到他们那儿有他们西域的蔬菜种子和花卉种子在卖,所以我就从他们那儿买了一些。 最近天天都食干菜和腌菜,阿黎吃的都有些厌烦了,阿黎好想吃些新鲜的蔬菜啊,所以阿黎就想着今天反正也没什么事,就索性拿点种子来试种一下,看能不能种出一点新鲜的蔬菜来。” 巴陵长公主就道,“傻孩子,现在正值冬季,又不是春天,那泥土都是冰冻着的,那种子咋能发芽啊?你要种,待到来年春天的时候再种啊,那个时候暖和?” 萧黎就道,“那可未必啊姑姑,我知道这种子发芽啊它是要有一定的温度催化的,就像咱们温棚里发的那些个黄豆芽和绿豆芽一样。 既然黄豆和绿豆在温棚里都能发芽,那么我想这些蔬菜种子在温棚里也能发芽,我用这些个花盆儿装了泥土,等会儿就让他们都搬进温棚里去。” 巴陵长公主就道,“你这孩子,姑姑是说不过你,不过你不嫌手冻呀?” 萧黎就道,“还好,是有那么一点儿,不过我一想到我能将这蔬菜给种出来,到时候很多东西咱们都可以通过温棚在大冬天里种植,比如说姑姑您喜欢养的花儿。” 见她考虑的问题那么的具有深意,巴陵长公主一脸宠溺地看着她道,“你这孩子,就是喜欢折腾。” 萧黎就道,“自己动手,才有乐趣嘛。” 巴陵长公主就突然地想起了一件事情,“哦,对了,那里已经有几斤的羽绒了,你不是说要给武成候夫人和你老师家送些过去的么?是今天送啊,还是明天送?” 萧黎就问,“那具体的有多少啊?” 巴陵长公主就看向一旁的彩屏姑姑,“具体有多少来着,我还不大怎么清楚?” 彩屏姑姑就笑道,“几回累加起来,一共有十五斤多点的样子,其中鹅绒有六斤多点,鸭绒有九斤多点。” 萧黎就点了点头,“那这样,鹅绒给武成候夫人,还有我两个师傅家,以及老王爷府上各取一斤半,那鸭绒则分别给他们取两斤,我两个师傅家的赶明儿让他们自己带回去,老王爷和武成候府的我等会儿亲自给他们送过去。” “你亲自给他们送过去啊?”巴陵长公主就有些惊讶。 萧黎就点头,“嗯,反正我也要去街上逛逛,正好也顺路。” “行吧,那彩屏,你就去安排一下。” “喏!” 巴陵长公主随即就问,“不过,老王爷府上你是打算给你皇叔祖和皇曾祖母呢,还是给你皇叔皇婶儿他们?” 萧黎就道,“给皇叔皇婶儿他们吧,皇叔祖和皇曾祖母他们之前皇祖父有给他们一人送去一件羽绒服和两床羽绒被,皇叔家有几个小孩,虽说皇祖父之前也有给他们赏赐一些个羽绒,但是应该也没好多,我这个给他们送过去,正好可以和之前的混在一起使用,那样每个孩子也能有一身的羽绒服穿。” 巴陵长公主就点头,“那行,我屋里大概也还有一斤的鹅绒,你也一并给他们带上,原本我是想着再给你做几件薄款点的羽绒服,待你翻过年去之后可以穿,但是现在距离翻春还有一些时间,所以也用不着着急。” 萧黎就道,“就是呢,现在正值寒冬,那薄款的羽绒服我还用不上,先紧着送人吧,待后面皇祖父又着人送过来的咱们就留着自用。” “好!” 萧黎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就对着几人交代道,“剩下的就交给你们几个了啊?泥土装盆儿,然后埋上种子,就搬去温棚里。” “喏!”众人躬身齐声应着。 萧黎回屋去洗漱了一翻,然后又换了一身的衣裳,跟着便领着人出宫了。 “主子,咱们是先去逛街,还是先去送这些羽绒啊?”一上到马车上,雪见就问。 萧黎就道,“先去将东西送人了再上街吧。” 赶车的何淼就问,“那主子,是先去老王爷府上还是武成候府?” 萧黎就道,“先去韩王府吧,正好赶车过去顺道。” “喏!那主子您坐好,属下要赶车了。” “行,你赶吧!” 大概也就两三盏茶的功夫,何淼就将马车赶到了韩王府的府门前。 “何侍卫,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们去去就来,”萧黎撩开马车帘子就对着何淼吩咐道。 “喏!” 萧黎从马车上下来,领着雪见和辛夷进入到韩王府里,一路上都有人在跟她打招呼行礼。 “小公主!” “嗯,”萧黎微点了下头,“你们家郡王妃在么,我带了点东西给她?” 一个府上的奴婢就道,“在,在呢,这会儿正在松鹤园陪着老王妃说话呢,奴婢这就领您过去。” 萧黎就朝对方摆了摆手,“不用了,你们去忙你们的吧,我自己过去便好。” “喏!” 萧黎领着两人直奔松鹤园而去,可才走到半路上,就碰到了韩王府上最小的那个少爷,那孩子叫萧淳,比萧黎小两岁,可是平时却是一个喜欢舞刀弄枪的。 要说萧黎在这个大魏国除了容烨以外最喜欢交往的就数这个萧淳了,这孩子心思单纯,性格也开朗活泼,还仗义,每次来韩王府,他都主动跟自己亲近,不像他的那些哥哥姐姐们那般总是和自己客客套套的。 记得有一次她随姑姑一起来韩王府看望老王妃,他姨妈家的一个孩子也在这边,后来那孩子就背着自己对他们兄弟几个告诫说让他们平时不要和自己太过亲近。 虽然她跟她姑姑现在是很受陛下宠爱,可是陛下的年纪毕竟已经有那么高了,就算她们姑侄俩再得盛宠又能得盛宠的了几年? 到时候新帝继位,她们姑侄俩跟新帝毕竟不是同一根母系血脉,新帝对他们的态度肯定不会老皇帝对她们那样,说不定会找着理由的打击和贬谪她们,而那些平时跟她们姑侄俩走得近还有交好的人可能也都会受到牵连。 当时他的那些个兄弟姐妹就都有些犹豫,可是他却想也不想地就站出来反驳他的表哥说,他那是危言耸听,她只是一个女孩子,而且她手中又没兵权,对帝位也没有威胁,新帝为什么会打击排挤她们姑侄俩? 那就算是将来新帝不容她们,他也不可能跟她绝交不来往,因为他是打心眼儿里喜欢她这个堂姐。 所以自那之后,他的那些个哥哥姐姐们也的确是有意无意地在跟自己疏远,却唯独他例外,每次不管是在外面的街上碰到了,还是来他们韩王府上,他都还是一如既往地跟自己亲近。 “阿黎姐姐,你怎么来了?”萧淳一看到萧黎双眼顿时就放了光,跟着就朝她疾步地奔了过来。 萧黎就道,“来看看你们呀,你今天没练功啊?” 萧淳就道,“练啊,刚才结束没多一会儿呢,呐,你看,我的脸这会儿都还是红的。” 萧黎就果然见到他两边的脸颊上是红扑扑的一团,于是就忍不住地逗他,“原本我还说这个天气冷的厉害,给你们送点羽绒来,让皇婶给你们兄弟姐妹几个一人做一件羽绒服来穿的,但是现在看来貌似你根本就无需要羽绒服啊?” 萧淳就瞪大了眼,“您是来给我们送羽绒的?” “嗯,”萧黎就点了点头。 萧淳顿时就激动了起来,反驳道,“谁说的,谁说的我无需羽绒服来的?我需要啊,我可需要了,我也只是练武的时候不需用,但是不练武了我可冷了,冷得发抖,我还在叫母亲给我多做两件皮衣穿呢,不过有你这羽绒,我无需穿得里三层外层的,那样笨重死了!” 看着他那撒娇的小模样,萧黎的嘴角就忍不住地勾了起来,“皇婶是否在皇曾祖母的松鹤园?” 萧淳就一个劲地点头,“在呢,在呢,都在,我父王也在那儿。”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怎么都在那儿?” 萧淳就道,“陛下前儿些天,给曾祖父和曾祖母赏赐了几匹料子,曾祖母就叫母亲过去挑选几匹给我们做衣裳,还有昨儿天父亲得了一幅画,正会儿正邀曾祖父一起品鉴呢。” 萧黎就点了点头,两人就一起朝松鹤园而去。 “哎哟,小公主咋的来了?”进到屋内,萧淳的母亲就赶忙地从桌位上站了起来跟她打招呼,而老王妃则也都是一脸含笑地望着她。 “小阿黎来了?”老王爷也是一脸笑眯眯地看着她。 萧黎走上前就是对着几人行了一个标准的晚辈礼,“皇叔祖,皇曾祖母,皇叔,皇婶儿?!” “唉,好好好,来,快来,”老王妃一脸慈祥地就朝她招起了手,“小阿黎啊,快过来让皇曾祖母好好的看看你,有好一段日子没来府上了?怎的,最近是不是很忙啊?” 萧黎步伐沉稳地就朝老太太走了过去,“还好,也就是一些课业上的事情,还有就是最近天气有些冷,所以就没怎么出来。” 老太太就点了点头,然后将她拉坐在自己的身旁,跟着便盯着她就认真地瞧了起来,“嗯,好像是长高了一些,也瘦了!” 郡王妃就笑道,“抽条了,自然也就瘦了。” 老王妃就点头,“嗯,是呢,你们几个再去多生两个炉子来,可别把咱们的小公主冻坏咯?” “喏!”几个婢女就欲退出去。 萧黎却即刻地唤住她们道,“不用,不用,几位姐姐,不用去忙活了,阿黎等会儿就走了。” 老王妃就故意唬着一张脸做出不悦道,“咋的,才来就要走啊?怎么着也要在这里留了午膳再走?你不会是嫌弃皇叔祖家的膳食不如你们东宫的唯美吧?” 萧黎就道,“怎会?皇叔祖家的饭菜可是美味的紧呢,阿黎是巴喜不得天天都来这儿吃,只是阿黎还有事,所以不能多耽搁,还请皇叔祖和皇曾祖母谅解?” 说着她便看向一旁站着的雪见和辛夷两人,两人即刻就将手中捧着的包裹呈了上来。 萧黎就道,“这是皇祖父这两天新给阿黎和姑姑赏赐的一些羽绒,目前阿黎和姑姑也都用不大上,所以阿黎和姑姑就想着皇婶和皇叔你们或许用得上,所以就给你们分了一些拿过来,同时也给武成候夫人分了一点儿,武成候和容烨都去边疆了,府里也就只剩下武成候夫人一个人,所以咱们还是得多加照应一点儿,省得武成候和容烨他们父子俩担心。” 老王爷和老王妃见她们想得如此周到,都就赞同地点了点头,老王妃就道,“应该的!” 萧黎就道,“所以阿黎等一下还要去下武成候府上一趟。” 老王妃就善解人意地点了点头,“行,那既然如此,皇曾祖母也就不挽留你了,待你以后有空了就多来府上玩儿。” “唉,阿黎记住了,”萧黎起身又给老太太行了一礼,随即萧黎又就对着郡王妃道,“皇婶儿,这包是鹅绒,这包是鸭绒,分开装的哈,你们到时候别弄混了。” “唉,好!” “皇叔祖,皇曾祖母,皇叔,皇婶儿,那阿黎就告辞了?”说着她便朝几人又行了一记晚辈礼。 几人点头,并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起将她送出了门。 后几人又重新地回到屋里,郡王妃接过那两个包裹就抬了抬,“哎哟,小阿黎拿的这个羽绒还挺多的,这两包羽绒大概都有两三斤的样子,这下倒好了,他们兄弟姐妹四人都可以有羽绒服穿了。” 荣郡王就道,“加上之前陛下赏赐的那两斤,咱们还可以做一条羽绒被。” “唉,”郡王妃一脸的开心之色,“我等下就去安排人做一条出来。” 老王妃就道,“要说陛下的众多子嗣中,就属嫡脉的几个孩子有心,不管是阿琰阿瑾,还是阿璞也好,还是阿瑜和阿黎也罢,这几个孩子都比较心慈人善,你们看,他们时时都有想着我们。” 老王爷就叹息了一声,顿时没了下棋的兴致,“是啊,这几个都是好孩子!可惜了!” 荣郡王埋着头,脸上也是一片落寞哀叹之色。 老王妃就对着他们夫妻二人道,“我们不管外面的人私下里是怎么地议论着她们姑侄俩今后的结局,但是我们韩王府的人绝不能做那冷血无情无义的势利小人啊?” 老王爷也就点头,“你们祖母说的不错,我们韩王府的人要坐的端,行的正,先皇后和先太子他们一脉不曾做过任何对不起我们韩王府的事情,反而还一直礼遇有加,所以你们在对待阿瑜和阿黎的时候也要真心相待,不能是表面一套,背面一套!” 荣郡王夫妻就点头,荣郡王妃就说她一直都是打心眼儿里喜欢阿黎这孩子的,也一直是将她当亲侄女儿在对待,荣郡王就道,“太子和阿璞虽不是我亲兄弟,但是我们大小也是有感情的。” 老王爷就点头,“这我便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