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0.坏种(1 / 1)

“邓贺那边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萧黎一边制着瓷坯一边就问恭候在一旁的小冉公公。 小冉公公就笑道,“还别说,这邓大人还真是个办事利索的,他不仅将那些钱粮都已经分发下去了,而且还直接地发布了文书将那些钱粮的具体数额以及给老百姓们做工所支付的酬劳都一一地公之于众了。 这样让老百姓们去监督那些官员们,当初领了多少,到时候又支出好多,最后又结余好多,一目了然,从而也就杜绝了各级官员们从中克扣和贪慕。” 萧黎就道,“嗯,他这个法子倒是不错,比直接派人去监督还要来的有效。” “是的呢,这邓大人的确是个办实事的主,昨儿天,奴才和武师傅他们几个便装出城,就看到有不少的老百姓们都已经在开始砍伐树木和修整道路了,再往稍远些的地方走,有的村落也已经在开始修建引水渠和蓄水池了。 我见那些老百姓们个个的脸上都洋溢着开心的笑容,都是实打实地感觉到高兴,而且奴才还听到不少的老百姓们都在称赞小殿下您呢。 说小殿下您是个大好人,活神仙,他们活了一辈子,还从没遇到过像小殿下您这般心善的皇室公主呢,小殿下是蜀地的主人,他们为有您这样的主人而感到幸运和骄傲!” 萧黎就道,“我哪有他们说的这般好?!我既然享有了天下老百姓们的供奉,那么我也理应该肩负起身为皇室中人守护天下苍生的重责,尽最大的努力让自己的臣民们生活得更好些才是。” 小冉公公就道,“殿下怜世间疾苦,体恤天下苍生不宜,老百姓们的心中都自有一杆秤呢,殿下的好他们都是记着的呢。” 萧黎随即就转了话题,“好了,别净说这些好听的了,说说别的吧,王叔的人可有传回来消息说那铸剑师傅什么时候到?” 小冉公公就摇头,“没,没传回来消息,大概还要两三日吧。” “行吧,”萧黎微点了点头,手上的活计是丝毫也没有落下,可是她一连做了好只瓷瓶,那瓶口就是怎么也做不好,不是塌的,就是扁的,而且还经常有些厚薄不匀,最后她只得将泥揉了重新制作。 一旁的小冉公公见了就忍不住地提议道,“小殿下,不若咱们找几个专业的师父来,就是那种专门制作陶器的师父,他们常年都在制作陶器,想必这些对他们来说定是轻车驾熟之事。” 萧黎略一想,随即就点了点头,“言之有理,看来专业的事情还是得交给专业的人士来做,小冉公公,那你就安排人去找几个手艺精湛的制陶师傅来吧,”她也的确是没有多少的时间都天天地花费在制瓷之上,她只需要给他们列好制瓷步骤,绘好图稿,到时候验收成果就成,说着她便起了身,然后径直走到一旁去净手。 “喏,”小冉公公恭敬地应着,说完就转身去找人安排了。 与此同时,西晋国皇帝的御书房内,西齐国皇帝田婴正端坐在龙椅上看着自己的几个肱骨良臣。 “那大魏朝的益州刺史沈怀已被诛杀,却也令我西晋国损失惨重,原本咱们是以我西晋国的铁矿石去换取他们的盐巴和茶叶的。 可是哪知咱们十万斤的精铁矿是运送过去了,而那五万斤的食用盐和那六千斤的茶叶却被给阻截了,直接收归了那大魏朝的国库里,不仅如此,就连咱们安插在蜀地的谍者和暗桩也被他们给连锅地端了,一想起来朕就觉得很是不甘呐,大家都说说看,有没有什么好的法子将那原本就属于咱们的盐巴和茶叶给拿回来?” 大家都就摇头叹息着,其中一人就道,“陛下,这个恐怕不好办呐。” “是啊,陛下,那大魏朝的老皇帝向来就生性多疑,因为沈怀等人贪污谋反一事发生之后,老皇帝就怀疑有其他官员也存了沈怀等人那样的心思,想要颠覆他大魏朝,所以他便派遣了很多人去往各州郡秘密核查那些地方大员们。 现在整个大魏朝的官员们,无论是在朝的还是在野的都紧绷着一根弦,生怕自己被查出来点什么,所以个个都夹紧着尾巴规矩低调得不能再规矩低调的了,哪个还敢在这个时候去顶风作案?要知道那沈怀等人可就是他们的前车之鉴!” 那田婴就道,“没有说是从他大魏朝的国库中将那些东西给弄出来,我是说咱们有没有可能还是直接从蜀地将那些东西给弄回来,毕竟蜀地是产地嘛?” 一个头发胡子都花白了的精瘦老者就摇头摆手道,“陛下,不可取!” “怎说?!”田婴盯着他就问。 那老者就道,“臣听说现在那蜀地的一众大小官员可都是经过那老皇帝精挑细选派任过去的,都是些油盐不进,一心为国为民的忠骨良臣也不为过,陛下可知那新任的益州刺史是谁?” 田婴就问,“是谁?!” 那老者就道,“那新任命的益州刺史叫邓贺,这邓贺可不是一般人,他的母亲是老皇帝的嫡长女城阳长公主的乳母,而他本人则更是已故穆德太子萧琰的至交好友,而那益州郡守石磊则是夏大将军曾经的部下。” 有官员就道,“那岂不是更好?谁不知道那嫡系一脉是冤死的,而且还跟那老皇帝有关,想必那嫡系一脉的诸多部将们心里面肯定都是不甘和含恨的,咱们正好可以趁此机会策反他们!” 那田婴的眼睛倏地就是一亮。 那老者却摇头道,“王大人,你把事情考虑得太过简单了。” 在场的几人都就不解地看向了那老者,那老者就跟他们解释道,“王大人你能这么想,难道那老皇帝他就想不到么?可是明知道他们的心里对自己有怨恨,却还把他们凑到一起放到那么远又那么富庶的地方去,难道他就不怕他们会成为第二个沈怀么? 依照那老皇帝生性多疑的性格,自然是会的,可是他却还是这么地做了,这是为何啊?因为他知道只要那蜀国公主还在他们就不可能跟他唱反调。 要知道那蜀国公主可是嫡系一脉,以及几大家族现今仅存的唯一一丝可延续血脉,不管是作为已故太子殿下的至交还有,还是夏大将军曾经的忠心部下,他们都是会竭尽全力地去护佑那蜀国公主的。” 有人就持不同意见道,“人心易变,您怎知他们在那太子殿下和夏大将军故去之后还保有那份忠心?没准他们的心思早已改变了呢?” 那西晋皇田婴也就点头道,“没错,此一时彼一时,况且那蜀国公主也只是个女孩子罢了,又不是男孩子,他们犯得着那般地去对待么?” 那老者就道,“人心易变,对有的人来说的确是如此,可对有些人而言却不会,之前我出使大魏朝的时候,有幸与那邓贺见过一面,也接触了一番,此人高风亮节,乃真君子也,不是个轻易变节之人! 还有我听说那小公主师从太学祭酒欧阳业,而蜀郡的郡守则是那欧阳业的长子欧阳明谦,这蜀地的重要官员不是曾经的嫡系一脉担任,就是与那小公主有着密切关系的人担任。 而这些人呢如今又刚新上任,俗话说得好新官上任三把火,那肯定都是铆足了劲儿地想要干出一点事情来的,一是在老皇帝那里表忠心,二是在老百姓们面前树威。 所以啊陛下现今的蜀地就跟那铁通似的围得密不透风,咱们最好还是不宜妄动的好,省得给了那老皇帝以把柄,依我西晋国如今的军事实力还不足以达到与那大魏军相抗衡的地步。” 众人的眉头都就皱了起来,那田婴的尤甚,“那我西晋国就白白地吃了这个大亏?要知道我西晋国不产盐,要食盐需得从他国购买,如今没了这五万斤食盐,我们可就得以高昂的价格从其他些国家购买,” 那老者就道,“陛下不必着急,臣是说针对目前的形式咱们不宜妄动,而并非是说咱们以后不可以有所行动。 毕竟那魏皇他的确是老了,今年身子骨还硬朗,谁能保证他明年、后年的身子骨也还继续地硬朗着? 这人一旦上了岁数,那身子骨也就一天不如一天了,大魏朝的天下他总有一天是要交到别个人的手里的,可是那魏皇所剩的那些儿子里面又有谁是能堪当大任的? 所以陛下,咱们现在最主要的就是等,等到那魏皇身子骨熬不住的那一天,还有就是咱们也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大力发展和壮大自己。 等那魏皇驾崩的时候,也就是我西晋国大举进攻他大魏朝的时候。” 又一个臣子就道,“可是大魏军的实力不可小觑!” 那老者就道,“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在那些皇子们争夺皇位的时候那忠武侯父子俩为了自保从而持中立态度,老皇帝的那些儿子们虽然表面上不敢说什么,可是哪个的心里又是真的没有怨恨和记恨的? 当初能死一个夏大将军,到时为何就不能再死第二个夏大将军第三个夏大将军?” 在场的几人听罢,嘴角都就扬了起来,“妙,妙啊!” 那田婴就一拍椅背道,“好,那咱们就先忍着,那魏皇已然是古稀之龄,朕就看他究竟还能有几年的好活头?!” 有人就阿谀奉承道,“陛下放心,这天下终究是我西晋国的!” 那田婴就一脸胜券在握的神情点了点头,“嗯,你说得没错,放眼整个大陆,将来能跟朕相匹敌又有谁?” “陛下所言甚是!” “大司农公干,这么快就回来了?”蒋泓辙等一行人刚入城没多久,然就碰到了几个朝中的大臣,大家自然免不了要停下来招呼一声。 蒋泓辙就客气地点头,“啊,事情办完了,自然就回来了,几位大人这是刚下朝?” “啊,是啊,是啊!” 大家都就伸长着脖子往他身后瞄去,看他这回带回来了多少的钱粮物资。 然就在这时候,对面一家食肆的二楼临窗处突然响起了一道声音来,“大司农,听说当初从那些个乱臣贼子的家中搜查出了不少的钱财,还有粮食,怎么你这带回来的好像只有钱财没有粮食啊,粮食呢?你把那些粮食都放哪儿了?莫不是你弄丢了,还是说你把它们给藏起来了,亦或是阿黎那里谎报数据,其实压根就没有搜查出来多少粮食?” 众人都就抬起头来循着声音望去,不是那萧尧是哪个,在场的众人都就一脸疑惑地看着蒋泓辙,而护送着蒋泓辙他们回来的萧黎的那一众属下们在听了萧尧的话之后个个都面露着难看的神色。 要知道他这话可是在故意地引导着众人说他们家小殿下犯了欺君之罪。 蒋泓辙的嘴角就微微地勾起了,望着萧尧就道,“原来是济南郡王啊,不过济南郡王说笑了,首先,小殿下那里并没有谎报数据,的确是从那些乱臣贼子的家中搜查出来了大量的钱粮物资。 其次,臣也并没有将那些粮食弄丢,也没有将那些粮食给藏起来,只是那些粮食还在后面罢了,臣先将这些钱财物资运回来放入国库之中,再后入库那些粮食。 荣郡王,还有几位大人,我还要进宫去向陛下复命,就先告辞了!”说完他就朝几人拱了拱手,然后骑着马走了。 萧尧看着他们一行人远去的背影就撇嘴哼了一声。 蒋泓辙在入宫拜见了老皇帝之后,就随即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来呈给老皇帝,同时也道,“陛下,因此时正值夏季,天气变幻莫测,所以臣斗胆就和小殿下置换了那些粮食,还请陛下责罚!” “置换?怎么置换的?”老皇帝一脸狐疑地盯着他看着,同时也让王公公去将那封书信给取过来。 蒋泓辙就跟他解释道,“就是用小殿下周至和京郊那两个庄子上今年所产的粮食置换那些收缴的粮食。” 老皇帝就点头,“嗯,这个主意不错,节省了人力物力不说,还最大程度地保障了那些粮食的安全。” “是,”蒋泓辙就恭敬地应着。 老皇帝就道,“起来吧!” “谢陛下!” 然,就在第三一天上早朝的时候,萧尧就当着满殿文武们的面针对着蒋泓辙道,“蒋大人,你与阿黎在置换那批粮食的时候,就没有想过她为何要在蜀地囤积那么多的粮食?” 满殿的文武大臣们都就愣住了,这荣郡王是要搞事情啊。 老皇帝直接就黑了脸,操起面前的一卷竹简就直接地朝他砸了过去,“你个混账东西,你就那么不想得你的侄女活吗?啊?!怎么就说她是在囤积粮食,把她说得那么居心叵测吗? 她为何要置换粮食?那还不是因为夏季多雨,大司农他们在路上运送不便,担心那些粮食被雨水给淋湿了到时候损毁掉了! 人家明明是起了一片好心好意,可到了你那里就是阴谋论了,你这个坏种怎么就那么恶毒啊,啊?!朕可告诉你,你要是再这么有的没得的针对我阿黎,朕不介意没有你这个儿子!” 萧尧当场就被吓住了,同时也因为老皇帝当着满朝文武们的那一声“坏种”而深受打击,只见他立马就跪下去一个劲地朝着老皇帝磕头,“儿臣不敢,儿臣不敢!” 老皇帝看着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厌恶,萧函和萧凛见了也都着实是吓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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