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宁亨在狱中见到了待遇很好的祖父,祖孙两人亲情感天,就差抱头痛哭了,但是她从牢狱离开之后迟迟没有投案自首。 “看起来你的计策不好用啊,可是在狱卒的监视下张老狗明明同意了你劝她入狱的主意。”李赫想不通。 “正如我们不相信张家人一样,他们对我们也不敢全然相信,张宁亨为了保全自己也不算奇怪。”月荷说。 “不过我想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原因,平冤院的探子提到过一个细节,说张宁亨在牢中还和赵天日说过几句话。”卫雍思道。 “倒也不是不可能。根据赵天日涉案的所作所为来说,他其实也是个聪明人,不然也不会短短三年就垄断了南边的药材生意,依我看他要比他外祖父更加阴险狡诈。或许是我们满足他们提出条件和他们达到目的的过程太过一帆风顺,让他们起了疑心吧。”李赫看着月荷说,“现如今你还有什么办法?” “简单,只不过要委屈亲兵们再装几回小混混了。只需他们扮做恣意寻仇的百姓,打骂、恐吓轮番的来上这么几次,届时张宁亨就会知道只有牢狱中有我们庇护才是最安全的,她必会来找我们。”月荷冷笑着说。 “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李赫附和。 卫雍思淡淡一笑,领命走了。 李赫问月荷:“你何必要这么麻烦,干脆直接抓了她不就得了?” “见过猫抓老鼠吧?猫咬死老鼠之前总要耍弄够了才下手。我只是也想让她尝尝走投无路和被欺骗的滋味罢了。” 不出十天,张宁亨果然来了,她在李赫的劝说下成功进入了牢狱。因罪罚涉及满门抄斩,月荷跟卫雍思连夜整理和张家人有关的所有罪证,整整写了五大摞长长的竹简。而李赫则在牢狱中拿到了张宁亨的血,他做了入官以来第一件以权谋私的事情。他偷了水晶球,在上面看到了张宁亨和表兄赵天日在学堂对月荷的种种欺凌,他们所有肮脏罪恶的心思,那些成功了或没成功的手段,都会在公审日那天被公之于众! 次日,在李赫的命令下,张家人就恢复了每日鞭刑的待遇,反正以平冤院的办事效率,幽州首个特级公判也没两天了。也是在这时,张老狗和赵天日才知道自己落入了月荷的全套,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心软好骗的小女孩了。 张家的案子牵连甚广,不少外地人都在行刑日赶来观看,整个幽都被围得水泄不通。断头台前聚集了数以万计的百姓,或许是大家只听过千刀万剐这种极刑,并没有人真正见过所以十分好奇吧。张家和赵家的余孽被放在最前面,不分男女老少、主人奴才,跪在一起,乌泱泱的有八九十人之多,每人身后都站着一个刽子手。 月荷和李赫便装站在人群里,月荷对李赫说:“看起来父皇当初对他们两家的刑罚还是太轻了些,不过两年光景张家竟又重新壮大至此了。我若再不整治一番,再过三五年他们怕不知又要兴起什么风浪,我可不相信他们会放过我,所以我此番先下手为强还真是做得不错,对吧?”随后看着跪在最后的张宁亨和赵天日,笑着说:“我就是要让他们看着族人因自己而死,让他们感受一下比我还要痛苦百倍的感觉,除非他们真的没有心!” 李赫知道月荷虽然笑着但她的心里还是恨着的,非亲眼见到他们死不能解脱,于是紧紧的握住了月荷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