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衮更终是签下了和谈书,李驽拿着文书回来的时候还气冲冲的,他对月荷说:“那老东西骂你卑鄙,说你用家人的性命要挟不是好汉所为!” “嗐,随便他说什么吧,在政治面前谁不卑鄙,只要能赢,他不是也用尽手段了吗?” “公主,我们真的放他走?” “先放吧,反正他除了去找石天命一条路外,暂时也做不了什么。” “那我派人跟一阵子。” 之后的十天里,月荷与李驽一直在忙着安置要留在北疆的士兵们,直到一封密报的到来:天盛和天命已经在都城正式开战了。月荷把这里的事情留给李驽,自己又快马加鞭赶去了都城。 天命是在得知了父王假死的消息后进攻都城的,他还在城墙看到了自己被劫持的母妃,一下子失去理智,不顾一切的狂冲。不过冲在最前面的还是他的先头精锐,他们不顾漫天箭矢和飞石,一顿猛攻,打开了城门。但他们没有想到的是瓮城是封死的,天盛和李赫早有计划,待进入瓮城的士兵饱和便用机关闭合城门。瓮城的地面都涂了油,趁士兵们张皇无措的时候便用火攻,漫天的火箭从城墙射出,地面沾火就立时变作火海,瓮城里的人必死无疑。 此时李赫才在城墙露面,他的目标只有天命,他用淬了毒的箭弩用尽全力对着天命射去。天命的功夫很好,即便如此李赫也并没有十全的把握,所以才用了淬毒这一不太光明的做法。但既然这一役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也就无所谓了。 千钧一发之际,石天命也看到了李赫,他没想到李赫会在,一惊之下就躲得慢了,射到了胳膊。 淬毒的箭不多,只有城门上的神箭手箭袋里才有毒箭,他们已被命令对将领下手。除了城里的一万多精兵,与此同时,李驾带来的东南军队在外对天命的士兵们形成合围,与李赫他们内外夹击,以图最大胜算。 饶是李赫与天盛已经提前算计好了,天命那边人多势众,这第一战,双方还是只打了个死伤各半。不过天命他们伤了元气,又因为母妃被捉没有了粮草供应,现在拖延下去反倒对天盛更为有利了。 听闻石天命的军营里已经因为毒箭死了两员大将、五名副将、十个校尉,直等到三天后天命身上毒发已久,天盛才让洪鹄去送药。石天命中箭那半边的身子已经行动不便,听到帐外亲兵在和洪鹄争吵,怀疑解药的真伪不让她进去,才起身下令放行。他披着衣服,神情委顿,抬头看了洪鹄一眼,请她坐下。 明知道对方的来意,但还是气呼呼的嘴硬:“你来干什么,我们的军医已经给我吃过药了,倒不用你来!” 洪鹄不恼,她起身闻了闻药碗,又看了看桌上军医开的方子说:“这些药治标不治本,军医辨不出箭上所淬之毒的全部种类,很难对症下药。”她掏出一个瓶子说:“这是解药,一半外敷,一半内服。” “哼,这又是天盛的什么计策?想以此感动我让我投降?我才不会上他的当!” “你想多了。友情提示,这药只是一人份,你要想舍己救人请自便。” “我就知道他没那么好心!” “呵,他又不傻,难道救了你所有将士的命,让你打败他吗?” “他不是应该盼着我死,为什么还要假惺惺的给我送药?” “你不会认为这药是毒药吧?” “你送来的,应该不是。” 洪鹄点点头,说:“他本就没想你死,若不是你苦苦相逼,何至于自相残杀?该说的话我们之前劝降时就说过了,要是没事我就走了。” “等等,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他利用你给我送药,若是被我扣下怎么办?他如此不顾你的安危,你就不生他的气吗?” “自我第一次来劝降你放我回去,我就知道你不会为难我的。至于劝降和送药,都是我主动要来的,我只是想帮他做些什么。” “你真的很喜欢他吧。” “很多事情,你要是一开始就想明白该多好啊!你不该连累你母妃的。” “我母妃她怎么样了?” “你放心,她总要留着命见你的。你还是快些把解药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