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道看到来人不禁倒吸口凉气,只见此人身材高大,神情冷漠,刚毅的脸上还透着一丝的木纳,尤其是那脸上一道道的疤痕简直令人惊恐,其中有一道深深的疤痕贯穿面颊,一直延伸到了颈部,不知道此人遭受了何等残虐之事,竟然活了下来,也算是运气吧,看此人的身法敏捷,干净利索,不难料到此人必定是一个江湖上的高手。 屋内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卫子道的酒也喝的差不多了正欲起身找老板娘安排房间,而此时的金怀玉已经走了过来道:“您喝好了?”卫子道点点头,“小黑带客人去天字二号房间!”小黑急忙应声着颠颠跑过来带路。此酒楼楼下是酒楼,楼上是客房,供一些客商小住。屋中有一个螺旋的楼梯直通二楼,古朴而结实。卫子道正要上二楼之时,突然感觉一阵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不由的停住了。 “爷,还有什么吩咐么?”金怀玉看他突然站住不禁纳闷,笑着问道。 “经常有马队来酒店打尖么?” “这倒不曾常有,这沙漠地带,有的只有骆驼!”金怀玉冒名奇妙的看着他。 “嗯!”卫子道点点头笑着说:“这么说他们来了。” “谁?”金怀玉一愣。 “马贼!”卫子道笑笑似乎在说家长里短般的从容。 “马贼!?”金怀玉不禁颜色大变。“怎么可能,你怎么知道?” “猜的。”卫子道依旧是笑笑。 当然他一定不是猜的,金怀玉回头喊道:“小黑,快去阁楼上看着点,有情况速来汇报。” 阁楼在这酒楼最高一层的楼上,站的高看的远嘛,小黑三步并做两步的跑上阁楼。金怀玉满怀心事的坐这了卫子道一边。卫子道没有询问,抬手给她倒满一杯酒推到她的手边。在思绪烦乱的时候,酒最能让人安定,金怀玉感谢的看了看卫子道。不知道是卫子道镇静自若的神态感染了他,还是烧刀子稳住了心神,她安定了许多。 不多时小黑从楼上急匆匆的跑了下来:“老板娘,老板娘,马贼来了!马贼来了!” 小黑的喊叫声,惊住了在座的所有人,金怀玉禁闭双眼叹了口气,感觉自己所有的祈祷都碎成了渣。 “老板娘,马贼在二十里外向我们这里奔来,估计马上就要到了。”小黑气喘吁吁的边说边惊慌失措的看着老板娘。 在座所有的酒客江湖人不禁一阵低声的喧闹:“马贼怎么会来?是谁招惹了马贼?”有几个胆小的听到马贼要来了,不禁放下了碗筷,背起了行囊,时刻准备逃跑。 “是马贼要来了对不对?”谁也没有看见啊呆什么时候进来的,他说着转身要往外走。 金怀玉慌忙拉住了他小声道:“没事我呢应付,你快藏起来!” 啊呆没有动。 “你快躲起来,他们肯定是在找你,我们没事,这里怎么说也是魔域地界,飞少还在他们不敢怎么样,找不到你自然就会离开的。”金怀玉的眼睛里充满了关切和女人的特有的温柔,而语气又是那么的强硬。 “没事,”阿呆拍拍她的肩道:“我来处理!” “不行!”金怀玉的语气更是急切:“小黑三子,带啊呆去后厨,没我允许不许出来!” 正在他们争执的时候外面大乱,混乱的马蹄声吆喝生混成一团。 “来了。”卫子道轻声道,“出去看看吧!”一些大胆的江湖人听了也跟着站了起来,此刻外面的喊叫接连不断。 “金怀玉,出来!”“嗷!嗷!”喊声伴着一阵阵的起哄声此起彼伏。 圆拱门之外站着一只马队,约有二十几人,为首的贼人身穿一蓝色对襟大袄,黑色灯笼裤,手拿一只皮鞭,一个冲天纂扎在头顶,烟熏过的皮肤,腮帮子横肉飞起,满脸麻子,大坑套着小坑,总之这人是要多寒碜有多寒碜。他在圆拱门外溜来溜去还不时的挥舞着鞭子,在空中打响,他后面一群歪瓜裂枣的随从,不时鬼哭狼嚎的起哄。 金怀玉分开人群站在前面,面无惧色,深施一礼:“哎吆,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于大爷呀,这天寒地冻的,何必在外面晾着,快进屋喝酒!” “金怀玉你少装蒜,也今天来可不是喝酒的?识相点,交出那刀疤小子,一切还有的商量!” “哎呀也,看你说的,我们这哪有什么刀疤小子,”金怀玉笑笑扬扬手:“小黑,三子,来顺,快过来,让于大爷看看,你们这是谁身上有刀疤,惹到于大爷了,还不过来认错赔礼!” 三人急忙上前嚷嚷着:“我们哪有刀疤,”来顺举起手指头道:“我这切菜时切到过是有个刀疤,不过这跟于大爷有什么关系啊,于大爷你就饶了小的吧!”“就是就是,我腿上也有个刀疤,于大爷你也饶了我吧!”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一嚷嚷于大爷不高兴了,眼一瞪道:“都给我闭嘴,滚一边去,我说的是满脸刀疤的那个小子!” 此刻卫子道自然已经知道他们在找谁了,站在一边淡淡的看着。 “于大爷,你这是有意为难我这小女子,我这酒店本就这几个人,哪有什么刀疤脸,你要不信,自己搜去!”金怀玉双手一摊,闪身站在一边。 “哼”这个姓于的贼人哼了一声道:“金怀玉我知道你有些手段,但今天我告诉你,不是我于大要为难你,那个小子杀了我们铁二当家的,我们贺大当家的盟弟,此时我们已经查清,他就在你这龙门客栈,如果你要不想交出他来,恐怕你这龙门客栈也就干到今天了。” “没有怎么交!”金怀玉不卑不亢的看着于大。 “金怀玉,现在别说是你,就算是魔域都要给我们贺大当家的面子,你可给我想清楚了,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于大用鞭子指着金怀玉。 “于大,前些年,你可没少欠我们龙门客栈酒钱,那时候老板娘长老板娘短的,可是忘记了,如今得势了,在这里呼来喝去的,出息了不是?”金怀玉鄙视的看着他“不记得当初是谁犯浑被花尘风打的满地找牙?” “贱人!”于大听自己老底被揭不禁怒从心头起,扬手就是一鞭打向金怀玉,金怀玉没躲也没有闪,因为她不用躲也不用闪,他身前已经站了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满脸刀疤的男人。他只轻轻扬手就拽住了于大的鞭稍。 “阿呆!”金怀玉见阿呆竟然跑了出来不禁急得直跺脚。 “老板娘,这是我的事,我自己了结!”接着他抬起头对于大说道:“听说你在找我?”他目光深邃冷漠,目光所及不禁让人打个寒噤。 “……”本来还很嚣张的于大不禁的愣了一下,是他,一定是他,那满脸的刀疤,估计不会有第二人,:“就是你,算你有种,我……”说着顺手抽回鞭子,然而鞭子被他抽了两抽,纹丝不动。他头上有点冒汗了,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这个刀疤脸的力道也太大了。“小子,你杀了我们铁当家的,这事能完?你跪下求饶,让我把你绑到三当家面前谢罪,还可以考虑给你留个全尸,否则,哼!哼!”话虽然说的很大,却明显没有什么底气。 “呵呵!”阿呆冷冷一笑:“好呀,那你下来绑吧!”说着他手下一用力,鞭子被拽的更紧了,于大用力拽着鞭子不舍得松手,啊呆单臂一交混元气,把鞭子猛往怀里一带,大喝:“下来吧!”,于大想松手却已经晚了,这下乐子大了,只见他一个趔趄从马背上直接摔了下,啪的仰翻着跌到了一边沙地上,那马倒是识趣的很,滋溜溜的自己跑开了。 阿呆把马鞭随手一扔,鄙视的看着于大,四周客商见此情形哄堂大笑。于大急忙翻身坐起,一边的喽啰赶紧把马给他牵了过来。于大照旧骑了上去:“你,你这叫偷袭,下三滥的功夫!”他说的是脸不红心不跳的,这脸皮真是厚的可以了。 “呵呵,那好,再来?”阿呆也不辩解。 再来?于大可不是傻子,他回头瞅了一眼喊道:“沈二,陶三!给我上抓住这个刀疤脸,大哥有赏!”说着自己一拽马缰绳退回本队。 这时队伍中冲出两个人,直奔向前,举刀就砍。啊呆一闪身舞双拳力战二人。 这二人虽然很是愣实,武功却是比于大强了不少。一左一右把阿呆为在其中,两把钢刀,围着啊呆上上下下舞的飞起。啊呆轻哼一声,体态轻盈,挥舞双掌上下翻飞。没有十个回合,沈二一个不留神,被阿呆一掌拍在他他的肩头,沈二的手一抖,刀啪的落在了地上。啊呆反身一脚,直接把沈二踢了出去,沈二在空中翻滚着,一个跟头载进了马贼里,这群马贼也是不讲义气,本来该都伸手接一把吧,谁知道他们一看沈二从空中飞来都怕砸到自己,全部都闪到了一边,可怜的沈二本来还有口气,这一下摔了个结实,当即气绝身亡。 陶三本来和沈二一起,打的还很吃力,现在沈二被啊呆一脚踢死了,这下他可是再也顶不住了,破口大骂:“于大,你个臭屁根子,还不上,等死么!”于大听到陶三的叫骂声这才会过神来,哪敢怠慢,一挥马鞭大喊:“给我上!给我上!”一时间马贼二十余人手举钢刀乌压压一片冲了上来。 那些在一旁看热闹的客商一看吓的掉头就跑,胆小的直接跑进客栈楼上藏了起来,胆大的也缩进了拱门内,这群马贼都是一些亡命之徒,谁沾上恐怕都要倒霉一辈子,更何况他们的老大贺彪,恶名昭著,心狠手毒,在大漠上谁敢与他为敌?龙门客栈外只剩下金怀玉等几人。啊呆一人顶起大部分的火力,左冲右挡,迎在前面,三子来顺,不二,三人虽然身强力壮,但武功平平,金怀玉只好一边打一边护着他们,几人勉强招架,最可怜的是小黑,身体瘦弱,又没什么武功,缩在啊呆身后直打颤。 唯有一个人站在一边远远看着,气定神闲,似乎游山玩水一般的看着这场恶斗。难道是风骚娇媚的老板娘吸引了他,不,他的眼神从来没有离开过阿呆。 只见啊呆翻手为云,屈身推掌,一股巨大的掌劲直击周围的马贼,中掌着被纷纷击退。扬手出去对金怀玉等人周围一掌挥去,只见一道金色的佛手如化千影,在手影之下的马贼,不由得被他掌风吸了过去,右手轻推又倒一片,只是马贼太多了车轮般的袭来,尤其是于大避开啊呆,黏住金怀玉不放,似乎非要把她置于死地不可。啊呆唯恐金怀玉受伤,不得不多次击退陶三的攻击退身照应金怀玉等人。正在这打的天昏地暗的时候,只听一声大喝,“哪来的毛贼竟敢打起龙门客栈的主意来了!”紧接着空中黑影一闪,话到人到,一个少年立在当中。金怀玉一看此人不禁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