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空中这四个光区是真实看到的，其他只是接收到一片片的光波。
而光既然是可偏转的，天知道发出这些光波的光源离我们的真实距离和本来面目。
说不定一些我们认为的“星系”只是几个星团叠加的产物。
如同在一个水分子里的氧原子，轻易可以观测到附近氢原子，甚至旁边飘来的一粒氢原子或氧原子，但是你若想了解到更远处的水分子、甚至整团水的真实面貌，你不跳出这粒氧原子基本上就是痴人说梦。而宇宙比这个更是复杂得多。
毕竟“水团”外的世界，保不准还是宇宙的一部分。可是它的物理性质，与你所知的“水团”却又截然不同。
我们能确定的只是大约130亿年前，这片“宇宙”、这片区域发生了一件大事。
至于是大爆炸，还是“大煮热”，抑或是“一团水”落到泥沙中，却是一个问号。
“宇宙在膨胀”说明不了任何问题，何况宇宙是否真的在膨胀还是未知。
华威廉：“嗯，光是我们已知的星系就有上千亿个。我们很难排除那些比地球存在时间还要长出一倍的星球上不诞生比人类更强大的文明。有比我们还要厉害的生命存在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事。好比这次，若一个能到达地球的外星文明，你觉得是不是肯定比我们现在要强？”
席无名默默点头。
他想，即使是逃难而来的怕且都有灭绝人类的手段，横渡太空不是横渡大西洋。
华威廉：“那么你认为两个不同的种族相遇，是会闲话家常还是会互相打一场？”
席无名笑了：“我就没见过两个独立的种族相遇之后不是流血收场。一句话是这样说，‘在战场上得不到的就别想在谈判桌上得到’。调过来讲，打都不用打，也就带代表了连打的必要都没有，这往往并不是一件好事。”
华威廉笑叹一声：“是啊。但为什么我们还那么热衷于向宇宙发放我们的信号，希望被其他外太空文明发现，跟他们建立起交流？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席无名深入想了一下，脸色变得有点难看。他能想到最理想的比对情形是东南亚和太平洋上某些小岛上的原住民。大多数的情况都是跟他接下来说的一样。
席无名：“成为他们附庸的一部分？”
无论前者还是后者，几乎都是建立在大规模劳役和死亡之上的，甚至不少是死绝。
华威廉没有否认：“如果他们比我们强得多自然就是这样，但若果他们跟我们相差不大，那么情况会好一些。毕竟对方点的科技树有可能跟我们不一样。”
席无名明白了，知识交换，好比炼铁与胡服骑射。但他依旧沉声说道：“但要是那样，没有战争就没有和平。大草原和中华两千多年的故事就是一个缩影。”
华威廉点点头：“我也认为现在不是与外星文明接触的最佳时候。我们还在日新月异地发展，远没到停滞不前的境地，自身也不够强大，时间再推迟一些会更合适。”
席无名正是这样想，面对种族被劳役、甚至灭绝的风险，他认为不应该浪。
苟到最后虽然太理想，但差一点苟到最后的结果也不会太差。
只是华威廉话锋一转，说出了真正的实情：“然而像从不相信方士的秦始皇依旧派人去寻求长生不死药一样，我也资助了一个个探索外星文明的项目。这些项目的资助者都跟我一样，长生不死既然目前还无法在我们这里得到实现，那么我们只能寄望那缥缈的外星文明。‘吾辈死后哪管他洪水滔天’或者就是这个道理吧。”
生命的归宿就是死亡，而对抗死亡却是生命的本质。
迟早都会死是一种绝望，或者有人在绝望之下会选择别的生存意义。
但生命在见到永生的希望时，不管多微弱，都不会放弃追求。
这就是本质，也是生命在不断变强的动力。
向死而生是绝望，向生而生是命运。
最后，华威廉笑着说：“我是活了很久，也很强，而且还在不断变强。但是连你父亲最终都保不住你母亲，我不觉得我会例外。我是已经看到了关键，只可惜我依旧没有信心能在大限到来之前突破。你父亲离开，也是为了寻求复活你母亲的方法吧。有吗？”
华威廉最后那是自己问自己，而他的话才说到一半时，席无名已经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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