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半路，卡墙里，啥都能卡，也能卡在各种各样的地方上，秩序的事儿因为太过于折腾人而让他脑子时常处于宕机状态——绝对不是自己不喜欢用脑子，这指定是秩序的错！是的——虽说这些事儿通常是枫他们逮着来烦恼，但，他也是会被带进去一同烦恼的嘛，毕竟这些事情他也不可能袖手旁观，一个闹不好就会让自己强制带上脑子上场，这事儿也是经常出现，他也时常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最近他们的心情其实处于小小的郁闷与微弱的焦虑状态，嘛，具体来说他们已经小焦虑与郁闷五十亿年有多了，心情就像翻涌的大海一样，潮起潮落地变化着，时而好像很乐观，时而就真的很郁闷，二者之间不管怎么切换就是没有消停过，现在，只是这一小段时间刚好又轮到了焦虑这个心情状态而已。再加上眼下需要带脑子去处理的事情忒多，又烦心，就着实是在焦虑头上点火，一边煽风一边点火，焦虑与烦躁的心绪水涨船高。
处理起源力量的本质很让人焦虑，因为短时间内看不到苗头，跟禁封的时间一样，都需要熬过极其漫长的时间。而另一件事儿，就是一年前小雨提起的小·虚空动荡造物化什么的……虽然他们嘴巴上说着如何如何丧病，但是这些事儿就如枫所说一样，肯定大力支持啊，加大力度，越要命越丧病越好，他们也可以帮忙检验一下质量：首先要看看能不能弄死他们——搞不死他们怎么搞死冥界是吧，理就是这个理——不过这事儿也是没在意料之外地卡住了。
简而言之现在就是造物卡条件、境界卡禁封、力量与脑子不可兼得所以它们正在互殴之中，一切好像都被强制摁停了一样，让他们不得不继续原地踏步，不安分又得捏着鼻子继续安抚自己，让自己能顽强走下去，实际却是眼睁睁看着时间流逝，好像在等待冥界那边回过神——抑郁了，非常抑郁，相当郁闷，郁闷到骨头痒，想被枫狠狠地打一顿。
“……您这个想法提得可着实有点儿吓人，我从未听过如此奇怪的要求。”云诺星听完辉唠唠叨叨都表示了一些惊讶，然后摇着头叹息，“不过我现在可没工夫揍你，要真的骨头痒了自己去塔里面挨打去——现在塔里面记录了我最新的另一个状态，就是当年最后一回合的状态：两领域相叠，灵魂处于爆发状态，起源之杖与创世之杖也在手，你有兴趣可以去试试。”
辉：“……不是，你什么时候整了这个么要命的东西在里面？”
“这几天不是在起源堡垒里面么，顺便处理了一下。对了，跟大伙儿也说说吧，看你们平时那么热衷于揍我的影子，这会儿提供了一个更好的练手对象，应该能让你们多玩一段时间。”云诺星一脸淡然说道。
辉、燧风：“……”理论而言，这不是练手对象，他们如果真的冲过去，那怕是要被无以计数的能量洪流与创世之杖、起源之杖来来回回炮轰到连渣都剩不下来，那纯粹就是自虐而已。不过就算如此肯定也会有头铁的家伙冲过去“找乐子”的，对那些家伙来说，新的影子绝对是相当不错的消遣方式——他们就算了，嗯，现在忙着，就……就算了。
等走神结束，看到枫他们还在讨论着小·虚空动荡的造物化问题，听着那些话语飞来飞去，辉的脑子里闪过一团乱毛线，趴在了桌子上忍不住嘟嘟囔囔，片刻后随口说道：“麻麻烦烦的东西，上限求不得那就退而求其次搞个次一级的嘛，枫你用你的源初力量压制、引导源初的气息，再与我们的造物搓一下，就算达不到最初之光的‘八成’，有个六七成多少也够用吧？毕竟量产的意义就是用量级去敲丫们的脑阔……再不济总之先弄出能用的来再说嘛，后面可以慢慢调整。”
这话一出这里一下子就静下来了，让辉也怔了怔，一抬头就看到枫他们都偏过头看着他，目光闪烁，忽然就感觉到有点尴尬，急忙埋头进双臂里，然后挠着头干笑：“那个……我就随随便便一说，呃这个……不用在意我。”
云诺星歪了歪头，目光闪烁，一边思索一边自言自语：“营造稳定的‘环境’……最初之光确实并非唯一解，只用源初的力量‘制衡’源初的力量……可以用源初的气息引导那部分坠入核心中的源初气息，如此一来，只要能解决束缚源初气息的秩序造物的强度问题，就能让它在达到想要的程度时把源初的力量一口气倾泻出来，从而引爆小·虚空动荡。”
辉听着听着也忽然冒出了可行的感觉，忍不住就抬起头：“呃，我真的是随便说说的。”
“倒也不是不行。”云诺星轻颔首，继续用自言自语的方式解释，“促使小·虚空动荡爆发的因素就是源初的力量，它不是核心，只是影响的一个重要因素——之前之所以没有提过这个想法，是因为要束缚住源初的力量挺费劲……唔，不过如果硬要处理最初之光好像更加费劲，这墙应该撞不穿，那就只好退而求其次，想想怎么用秩序造物束缚住源初的力量了。”
燧风看向枫小哥抬起手：“源初的力量会导致小·虚空动荡的核心爆发，如果情况是这样……摁住了源初力量岂不是就可以让核心无限，那个……”
“倒也想得太简单了，影响核心与小·虚空动荡的还有其他因素在其中，源初不过是一个‘自动开关’而已。目前来说引导小·虚空动荡的另一个条件：即是只要核心的能量占据的比例抵达八成也仍然会‘噼咔’一声，源初的力量就算一下子弄太多再砸出来，也会倾泻到其他地方去。”云诺星揪着鬓发慢慢说着，“但是，那天，即是我第二次引导小·虚空动荡的时候，效果绝对比要比这种程度大无数倍……其中唯一不同的就只有往里面砸了一大堆起源造物这点——往里面扔了不少概念级力量。”
他叹了一声耸耸肩：“所以，还是这个老问题：概念级力量——虚空层面上，虚空动荡这种自己影响自己的事儿也是算在概念层面上搞事，它也犯不上说什么概念不概念的力量，不过反过来要我们去应付这事儿可就难受了，没有概念级力量，无法直接影响从整个概念层面上影响虚空，这种情况下要提真正的虚空动荡……呼，就是扯淡而已。”
辉仰起头看着一脸郁闷的枫：“放弃啦？”
“没……再看看吧，虚空动荡就先……让我整理一下思绪再想点什么办法。现在可以先解决一下小·虚空动荡的造物化问题。”云诺星轻叹一声，光逮着虚空动荡的那件事儿来研究也不是个法子，概念级力量是一个让他们一直都很蛋疼的问题，蛋疼到……就……蛋疼。
另辟蹊径什么的，不存在的，这次只有独木桥，不存在各种骚操作，逃不开、绕不过，就算埋头硬闯也只能一头栽进深渊里面，这次可就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他不知道古往今来有没有人尝试过硬撼概念级力量，有的话估计也已经死在半路上了，他可能也要成为下一个。
辉他们焦虑、紧张的事儿他也是知道的，虽然觉得他们略有点神经过敏，不过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他自己也多多少少有点心态上的混乱，只不过强行表现得好像没什么一样——情绪是能互相影响的，他这次尽可能不把观察者空间折腾得像是那几个纪元一样让人不安……尽可能吧，也只能这样了，完全把这部分焦虑给消除了是不可能的，憋都憋不住，何况有时候他自己都绷不住自己的表情，装不来。
冥界那边……这次不知道他们又会“预留”多少时间，这是他们没有办法干涉的事情，就不去理会了，还是想想自己这一边该怎么处理该怎么继续进行。对着小·虚空动荡研究才刚过去一年，从他们折腾起源造物都需要巨长的时间这点来看，小·虚空动荡的事儿也就是刚到起草与计划提出的阶段而已，甚至都不能算是起头了。
不过，虽然说时间还有，好像现在紧张表现得太早，但是众所周知，时间会在一口口的“还早”、“还有时间”、“不急”之中偷偷摸摸溜走，早晚会变成“没时间了”、“加快速度”这种让人肝儿疼的话——虽然不至于说现在就要掐着脖子挤时间去玩命，但至少别松懈下来，按照正常的步伐慢慢前进，这样就行了。
“脑子里转悠的想法总会比实际行动更加紧张，而实际行动也总会更加真实，所以光想着‘淡定一些’完全就是骗自己而已。”
辉目送司雨她们振作精神后前往起源堡垒那边，这才对他翻了个白眼，撇撇嘴念叨：“我们只是郁闷焦虑带急躁而已，你瞧瞧你自己……这一年来你都快魔怔了好吧？”
握着杯子的手微微一抖，云诺星看着桌子上那一滩洒出来没有冻结的茶水，沉默了片刻，抬手捏了捏自己的脸颊：“……不至于吧？我这次应该克制得很好，也没有感觉到气氛因为我变得很糟糕啊，我觉得名为‘我’这一低气压现象应该已经散去了才对？”
“才没有。”辉翻了个白眼，“纯粹是因为我们本身刚好就是处在这个精神与心理状态而已。现在是我们互相配合，不需要影响，但是实际上你这样子……总之就是已经魔怔了，就好像一天没把握住虚空动荡就一天都没办法安心，和前些年开战前的样子一样，和当年你执着于想处理‘规则·秩序·能量形态’却一边犹豫一边加强决心一样。劝不住、拦不住、一意孤行、执念……忽然有一天就会做出点把我们所有人都吓尿的事，就是这种状态。”
云诺星愣愣地张了张嘴，想了片刻后，轻叹一声道：“没啥事，也就一点点小紧张而已，过段时间应该就会调整过来了，不用担心。”
“你那一次这样说完，就趁着我们都不知道的时候自己搞定了‘规则·秩序·能量形态’，把我们吓得魂都吐出去几个，就像我刚刚说的一样：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辉使劲翻着大白眼，用小怀疑的眼神打量枫片刻，又叹道，“你看看你这一年了还没恢复到完全状态的样子，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啊。”
云诺星苦笑一声搓了搓脸庞：“这点我无法反驳，毕竟都在忙。不过这次是确实会调整过来，因为就算急于改变也没用啊，就算我再怎么急躁，再怎么焦虑也没有办法做到什么不是么：小·虚空动荡造物化的事就算再难再不简单，那堵墙迟早也会被凿穿，依现在的情况来看，不会特别久，让司雨再试几次应该就能有比较清楚的眉目了，这事儿就犯不着操什么心，慢慢处理，过段时间就会自然得出结果；虚空动荡更是急不来，只能慢慢折腾慢慢摸索。”
“也幸亏这些年你们依旧在积攒力量，能量源与能量塔都仍有储备，不至于想要做事的时候结果什么东西都没有。”
“没法子，咱们也得找点事情来说，但是有关自身的事情都被时间这个大关卡卡着，只好换个方向做点别的。”辉摊手叹息一声，“搞搞能量塔，搞点特殊型号的……呃，随缘处理点什么东西，能走到哪一步就哪一步咯。”
“特殊型号？个人能量塔？”
“尝试在个人能量塔的程度上再提一提。”辉说着，看到枫投过来一个很感兴趣的眼神，立刻苦笑起来，“别看了，报废了几百万座个人能量塔，就没成功过，一点点的进步都没有，郁闷死了——事实证明想把量产物给变成好用的个人用兵器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云诺星脸皮抽了一下也忍不住干笑：至少这个想法是好的是吧，至于结果什么的，就……算了不扯这个，毕竟是量产的。
燧风刚刚一直保持着左手抱腹、右手包着整个下巴和脸颊的姿势，好像思考了很长时间，这时候才忍不住来了一句：“枫小哥，以你心里底限想法来算，你觉得咱们摸索出来的小·虚空动荡的造物……够用吗？我是指威力。”
“总之极限就是核心的力量占据八成。”云诺星痛快给出一个答案，没有任何模棱两可，也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再想要提升也没有任何办法，除非有概念级力量……唔，或者……或者？”
他皱眉沉思，“或者”了小半天也没捋清楚那个思绪，片刻后轻叹一声：“不，应该还是不会存在意外，没什么‘或者’的。”
“你想到了什么？”辉好奇追问了一句。
“概念级碎片。不过如果把这东西掺杂进去，应该会让情况变得更复杂一些，而且它也不可能把小·虚空动荡目前的极限给破了——混乱态的概念碎片扔进去可能只能捣乱而已，就像往热油锅里扔了一滴水啥的。原本就在寻找让核心被源初力量影响时能安稳下来的方法，这时候把它所处的环境给折腾到混乱就本末倒置了。”云诺星眼睑微垂，一边说着一边思考，一边想一边摇头叹息。
辉听了半天把这一段话划拉了一下，然后敲了一下杯子：“所以你还没说到底够不够用呢？”
“这还真不好说到底够不够用……啧。”云诺星翻了个白眼，“影响小·虚空动荡威力的就是核心的能量，用两百种根源施展凝聚成的核心是我目前所能使用出的最强大的力量了，再没有更高——再提一提其他起源能量的能量层级倒也可以，不过，除非把它们统统都提到九成半的境界，或是全都拉满，不然提升也不可能达到质变的程度，而且……时间啊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