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费思凝发出一阵飘忽的轻叹之音。
众人顺着视线看了过去,那柔弱无依的表情仍旧像是多年前初次相遇的时候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如今她又怀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看上去更加的纤纤弱质。
“靠山王,本来这件事事关家父的名声,我应该要死了也不说的,但是……时至今日,若是不将你的罪行公诸于众,本宫又有何面目去见当初那些被你冤死之人?本宫又怎能给皇上起到一个好的带头作用?”
好嘛,时至如今,她竟然还是一心一意的想着她怀中的那个孩子是皇帝呢!
闵素气鼓鼓的盯着费思凝,但她却佯装并未看到他,转身面对着诸位朝臣:“各位,都说当年之事与家父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如今我就来将当年的事情都说个清楚吧!”
“家父在临终之时大发忏悔,他将一样东西留给了我!”
“什么东西?还请贵妃尽快拿出来让在咱们看看。”
看到下面那些人显然已经开始不买她的账了;费思凝知道,自己要是在这么继续装下去,恐怕每个人心中对她都不会有任何好感了。
淡淡的转过身,费思凝让李嬷嬷将一只匣子呈现出来,她用自己手腕上的一把银钥匙将匣子打开,里面无数的信笺掉落出来。
闵素脸上豁然变了颜色,他嘴角微微抽动,即便是肉眼难以察觉,但是从他那僵硬的脊背不难看出,他此时心情大概不是很好。
“靠山王应该对这些东西不陌生吧?”
“我……”
“这里面可全都是你与家父多年来的书信往来留下的信笺,这上面可是还有你的名讳呢!”
他曾经千叮咛万嘱咐费海山一定不要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没想到那个老家伙竟然还给自己留了这么一手?
这一次闵素的沉默,让众人更是在看热闹的基础上,逐渐认定了一些事情。
都说当年苏太医也算是个德高望重之人,更遑论苏将军的为人……要说苏后做出那种十恶不赦之事,他们本来都是不相信的,却没想到原来这幕后还有这么多的是非曲折呢!
“凝贵妃,本王不知道你到底是从哪儿弄来了这些,但是这与本王无关,你父亲若是承认了当年的事情都是他做的,那就应该是他主使……”
“错了,父亲临死之时可是清清楚楚的说出当年的幕后真凶是你靠山王闵素。”
“胡说八道,他说的话,当时有谁能够证明?”
“当然是本宫亲耳所听的。”
“哼,谁不知道你现在因为怀中那个小杂种,几乎要置本王于死地,谁知道你如今是不是与小青子那个奸佞合起伙来编排本王?楚衍,你难道就凭这些就想要给本王定罪吗?”
“靠山王,本督几次三番的强调了,不要急;千万不要急,你这又是何必呢?”
“你什么意思?”
“除了小木头提及的这些,本督这里可是还有另外一个让人很感兴趣的……人证,他可是当年亲身经历过这一切,而且还是在你身边,一直给你出谋划策,辅助你完成这一系列事情之人呢!”
闵素被定在了当场,他最害怕也是最忧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眼神微微颤抖,甚至是由于湿润而变得模糊,他不确定的看向了来人,嘴唇几番抽搐。
“是,是你?”
大殿外面走进来的人脸上的气色也惨白的很。
他那早已结痂的额头上还是殷红一片,抬起头就看到站在最上面的男子,情绪几乎破碎的踉跄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