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北冥带着夜影去了未央宫。
凤清欢独自留在空荡荡的祥云殿,眸底划过一抹疑色。
她也不知道小墨宝带着云姬跑到哪儿去了?于是又前前后后仔细找了个遍,却还是没见着一人一猫的踪影。
凤清欢担心小墨宝和云姬再出什么差池,觉得还是要将此事告诉夜北冥,于是也紧跟着去了趟未央宫。
她来到未央宫,却被南宫琉璃的宫女挡在殿门外。
“凤姑娘请回吧!璃妃娘娘现在和王上在一起,不便接待外客。”
那丫鬟嘴角抽了抽,眼神里不难看出对凤清欢生存敌意。
凤清欢正想开口,眸光不经意瞥间,殿门木槛的缝隙里,一根耳针露出尖尖角。
“既然璃妃娘娘不得闲,那我改日再来。”
她的话音刚落,那丫鬟便将殿门关上了。
凤清欢弯腰拾起木缝里的那只耳针,这耳针的金丝看起来有些眼熟,和青玉常带的那副珍珠耳环的金丝一模一样。
因为那对珍珠耳环是凤清欢亲手挑选,在青玉去年生辰时送给那丫头的礼物,所以印象极其深刻。
青玉的耳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凤清欢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脑子里莫名闪现出青玉血肉模糊的画面,头皮一阵发麻。
现在找不到云姬,但她敢肯定青玉的失踪和南宫琉璃有关系,看来之前将注意力多半放在梨花宫是错误的。
砰砰砰——
凤清欢再度拍响殿门,里面传来丫鬟傲慢无理的冷声:“凤姑娘不会还没走吧?都和你说过了,我家主子正和王上在一起,没空……”
不等她的话说完,凤清欢已经直接从旁侧跃上高墙,强行闯进了未央宫。
当那丫鬟闻声再回头,只看见凤清欢轻身如燕,进入内殿的背影。
此刻,她们就算想阻止也来不及,面色骤变,赶紧忙不迭的追了上去。
未央殿内,夜北冥端坐在紫檀木椅上。
南宫琉璃一脸委屈、梨花带雨的哭诉:“琉璃入宫已有数月,冥王来过两回未央宫,上次是为了替凤大小姐出头,今日倒好……一开口就质问是不是本宫掳走了凤大小姐身边的丫鬟。区区一个丫鬟不见了,都能让冥王如此兴师动众,看来本宫在冥王眼里,当真是连个丫鬟也不如。”
夜北冥眉心紧蹙,他最见不得女人哭哭啼啼。
“梨花宫有个太监也不见了,听说他最后一次出现是在未央宫,想必应该和璃妃是旧识。”
南宫琉璃杏眸微敛,轻泣声更甚:“哪来的传闻?恐怕是有心人想陷害本宫,无中生有捏造出来的。凤大小姐丢了丫鬟来找本宫要人,梨花宫不见了太监,也来找本宫问罪,这是有人想借冥王的手……逼死本宫!”
她虽然言语悲戚人,但却始终让夜北冥能感觉到应对的极是从容,就像早就料到了会发生这一幕似的。
夜北冥眉梢高挑,漆黑的眼瞳里那股浓得化不开的墨色,愈加深邃。
不等男人开口,突然一道厉声从殿门传来——
“璃妃几句话,就想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吗?青玉肯定在未央宫,这是我刚才在殿门的木槛缝隙里找到的耳针,正是青玉的……”
凤清欢突然出现,眸光凌厉直逼向站在殿内楚楚辩解的南宫琉璃。
她手里拿着证据,说什么也不会就此作罢。
“夜侍卫,带人彻查未央宫,青玉一定是被他们掳到这里来了。”
南宫琉璃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那根耳针上,杏眸微微瞪大,赤红的瞳色犹如刀剑。
“放肆!未央宫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
夜影看了眼凤清欢手里的耳针,面露难色,就凭一根耳针就能断定青玉被掳来了这儿,凤姑娘的决断会不会武断?
毕竟未央宫不同于梨花宫,璃妃也不是那么轻易能动的。
夜影将目光投望向王上。
夜北冥眸光无波无澜,平静点头:“按欢儿说的做,彻查未央宫!”
男人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每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是!”
夜影领命率着手下,火急燎燎的分头搜查。
南宫琉璃十指紧握成拳,与凤清欢对峙的小脸也因愤怒而扭曲。
南宫琉璃再回头,目光望向夜北冥的那一瞬,神色陡然之间变得更加楚楚可怜——
“凤大小姐就凭一根耳针便要诬蔑本宫,冥王难道不觉得荒唐吗?”
夜北冥醇厚的嗓音低低沉沉:“荒不荒唐不重要,只要欢儿想做的事情,本王都支持!”
他说话的同时,几乎连看也没看一眼南宫琉璃。
南宫琉璃气得双眼通红,胸口剧烈起伏,娇柔委屈的捂着心口,凝着男人镌刻冷毅的侧面轮廓——
“好!本宫今日让你们搜查,就当是为了自证清白。但是……倘若搜不出那个叫青玉的丫鬟,冥王又打算如何交待?我堂堂东临国九公主,这口气说什么也绝对咽不下。”
夜北冥锐利的鹰眸半眯,缓缓落到她身上,骨子里散发着危险冷息。
他不答反问:“璃妃还是应该好好想想,倘若让本王查出此事与你有关,你可知自己会落得什么下场?”
男人的眼神,直让南宫琉璃打了个冷颤。
此刻,凤清欢已全然没有心思再理南宫琉璃,她跟着侍卫们的步伐四处搜查,希望能够发现青玉的踪迹。
半个时辰过去,未央宫几乎翻了个底朝天。
却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线索。
凤清欢有些急了,她直接冲到了南宫琉璃的面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水眸因疲惫布满了血丝。
“说!你到底把青玉藏在了哪儿?要是再不把人交出来,我真的会杀了你!”
就算对方是身份高贵的九公主,凤清欢也不在乎,对于她而言,青玉就像是家人,如果有人伤害了她的家人,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她都不会放过。
南宫琉璃艰难的喘着气,濒临绝望的眼神瞥了眼夜北冥,男人却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