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深一回头就对上了楚倾言幽怨的目光,他一头雾水的摸摸脑袋:“你那什么眼神儿?”
无语哀叹一声,楚倾言往街头卖草帽的看了看:“没,就是想着该买个草帽了。”
对此,段深并无兴趣,他遥遥指了指街边贴着的罗鳏夫的通缉令:“人有消息了,我手底下的兄弟有看见他往楚家村去了。”
双手不自觉的捏紧,这罗鳏夫,还真的回了村子。
“段老大费心了。”
楚倾言眉头微皱,正打算想个法子将罗鳏夫给揪出来,就听段深声音拔高:“一句费心就算了?”
犹记得两日前,段深还深恶痛绝的说自己不是那收了银子就办事的混混。
楚倾言再次无语,感谢是要感谢的,只是怕段深又发脾气,他现在自己提出来,倒也省心。
从钱袋子里肉痛的掏出一两银子,递给段深,却不料段深眉头一挑,面带嫌弃的给她推了回去。
“我差你这一两银子?”
官府通缉令贴出来,凡提供线索者,赏银五钱,楚倾言这还给加了一倍,段深是嫌少?
和地头蛇要打好关系,不能得罪地头蛇,抱着这样的想法,楚倾言从钱袋子里又掏出了二钱银子。
她钱袋子里统共就这么多,其余的都在储物空间之中。
段深见她倒空钱袋子的模样,竟然挑起唇嗤笑一声:“真穷,你还是留着买草帽吧。”
心脏再次受到重创,楚倾言摇摇欲坠,已是残血状态。
段深摇摇手:“我又不是那等收钱办事的混子,快把你的臭钱给我收起来,哪天得空,请我吃酒。”
听到楚倾言闷闷的应了一声,段深背着手,大摇大摆的走了。
孙木匠面带担忧的说道:“倾言妹子,你怎么和小混混有些来往?”
解释起来有些麻烦,楚倾言指了指罗鳏夫的画像:“孙大哥,这人你也认识,他犯法进了牢狱,但是现在逃出来了,我怕他会报复我,就托段老大帮忙找人。”
都是一个村子的,孙木匠也是认识他的,当时楚倾言卖给罗鳏夫一晚的事他也知道,只是后来罗鳏夫就不见了,村民只当是被村长赶出了村子,没想到他竟然成了通缉犯。
旁边的小贩一直听着这边的动静:“木匠哥,段老大可和其他的混混不一样,这整条都靠他保护着呢,他没来之前,这里一片乌烟瘴气,欺行霸市屡屡出现,好在有他管理,咱们这些小商小贩才能挣些钱花。”
孙木匠有些惊讶的张着嘴巴:“这么说来,段老大人还挺好的?”
脾气是凶了些,但人的确不错,楚倾言见小贩与孙大哥又聊了起来,就收拾了自己那颗破碎的心,跑到卖草帽的摊位前,问起了价。
防晒大业刻不容缓,这具身体也就脸和手黑了些,穿着衣服的地方还是挺白的。
卖草帽的是个上了年纪的老翁,须发皆白,眼睛都浑浊了,楚倾言也没有讲价,花了十五文钱,买了一顶遮阳的草帽。
戴在头上,果然觉得凉爽了许多。
下午人就少了,孙木匠也惦记家里的媳妇儿,与楚倾言早早的赶牛车回村子里去。
到村子口的时候,仍旧是几个婆子在闲话家常。
正值农闲时分,下地除草还得过半个月,家里的活计干完,都闲的待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