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妈妈,叫我?”
楚倾言指着自己的鼻子,看吴妈妈眉头一皱,紧走两步凑近过去。
丝艳哼笑一声:“这院子里一共就咱们三个人,吴妈妈和我都不是卖鸡蛋的,用排除法也知道说的是你啊。”
楚倾言没反驳,瞧着吴妈妈阴沉的脸色,问:“什么事?”
吴妈妈的目光在丝艳的脸上转了一圈,道:“丝艳这脸是因为你才受伤的,这事儿你得负责。”
虽然丝艳骄横跋扈在先,但是脸部受伤,的确是楚倾言的锅,她点点头:“要赔多少银子?”
丝艳讥讽出声:“你一个卖鸡蛋的,能有几个臭钱,我这张脸就是个聚宝盆,你毁了我的脸,赔得起吗。”
楚倾言道:“你们这里有能祛除疤痕的药膏,我知道的,你不用吓唬我。”
丝艳又想说什么,被吴妈妈瞪了一眼,不甘心的扭过头去。
吴妈妈道:“她这副样子去参加花魁大赛也是丢人现眼,我这有个主意,你蒙上面纱,代替她去。”
???
楚倾言略一想就明白了,丝艳不愿意自己上台出丑,这是捅咕吴妈妈,让她代替出场。
楚倾言道:“吴妈妈,这不妥,我琴棋书画什么都不会,去了也是白去。”
丝艳一下子站了起来:“你不去不行,你得为我的脸负责,这次代替我去了,我就不计较。”
吴妈妈道:“丝艳原本也不会这些东西,你就是上去凑个数,不碍事的,不然我们浣纱楼少一人,主办方不会允许我们参加。”
“我……”
楚倾言张口,又被吴妈妈怼了回去:“你要不去也成,丝艳因为脸受伤,这几天都不能挂牌子接客,用得药膏也都是银子买的,起码要二十两,你自己想清楚了。”
楚倾言嘴角抽了抽:“行,先说好,我只负责代替丝艳姑娘上台,能不能争光可就不是我说了算了。”
吴妈妈见楚倾言答应,她点点头,面上也没什么喜色,倒是丝艳,眼底很快闪过一抹得逞的意味。
鸡蛋一共有五十二斤,都是从许府‘拿’来的,因为花魁大赛,客流量变多,吴妈妈大方的全部收进了厨房。
得了鸡蛋钱,楚倾言跟着小玲走进了一间房中,换衣服。
是件白底红纱的罗裙,沾着丝风尘的味道,楚倾言被小玲按在凳子上,描眉画唇,拍了胭脂水粉,又换了个楼里姑娘最爱的发型,斜斜插上一只银簪子,顿时犹如芙蓉映水,春风拂面,那身轻薄的衣裳硬生生被穿出了一分从容的味道。
小玲歪着脑袋,眼睛亮晶晶的:“楚姑娘,这一打扮真好看,不过我怎么觉着在哪里见过你呢?”
楚倾言赶紧将雪白色的面纱戴好:“人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相像了太多了。”
小玲又仔仔细细的端详一遍,道:“丝艳姑娘的眼睛和你的有几分相像,除了浣纱楼的人,外人是看不出来的。”
她胡乱的点点头,心道反正就是来凑数的,走个过场也就罢了。
临出门钱,吴妈妈插着腰,在门口训话:“这回举办花魁大赛的是个有钱人家,不是一般的有钱,就连平常人家的女儿都能参加,你们都给我争口气,要是被人家看上,也是你们自己的福气,好了,出发!”
吴妈妈手一挥,一群红衣紫衣粉衣的姑娘跟在身后,脂粉香气铺面,犹如一群花蝴蝶,叽喳的讨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