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潇誉并未搭话,楚倾言盖着红盖头,也看不清赵潇誉是什么表情,现场锣鼓声停止,一干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楚妙妙的身上,楚倾言道:“楚妙妙,你是不是应该给一个说法?”
楚妙妙不以为然的拍拍手,衣服上羊粪蛋染的地方一片青褐,她有些得意道:“什么说法?我就是手滑了,不小心碰了你一下,只怪你站都站不稳,以后可一定好好站着,别老搔首弄姿,惹人嫌。”
“手滑?”楚倾言嗤道:“这当真是个好借口,那我也嘴滑一下,楚妙妙,要不要我将你是如何遇到许员外的事情顺口说出来?亦或是你在后街老楼的风流往事?”
楚妙妙原本神态自若,她怀了孩子的,量村里人也不敢将她怎样,可听到楚倾言后面两句话,她脸色一白,尤其是‘后街老楼’四个字,彻底让她慌乱了起来。
她急道:“楚倾言,你瞎说什么,我都听不懂,我警告你你可别乱说,我相公可是许员外,让他知道饶不了你的!”
楚倾言笑道:“你真敢让他知道?还要我提醒你吗,要是没有这个孩子,你在许员外眼里,什么都不是!”
这孩子是许员外的可能性太小了,楚妙妙不是不知道,闻言,脸皮子狠狠的抽动了几分,道:“我怕你不成,我、我今天就是不想与你计较了,改日让我相公收拾你!”
说罢,楚妙妙一转身,有些慌神的跑了出去。
她心里七上八下的,心道:楚倾言怎么会知道后街老楼的事情,到底是谁说的?
围观的众人再次炸开了锅:“楚妙妙心好黑啊,要不是新郎官动作快,倾言腿上都得烫掉一块皮!”
“听倾言的意思,楚妙妙攀上许员外的过程好像不咋光彩,这后街老楼,也不是啥好地方,都是混子。”
“后街老楼就是一群游手好闲的人,楚妙妙还和那些人有关系?”
……
赵媒婆擦擦额头上的汗,嘀咕一声:“这绝对是我经历的最曲折的亲事了,我的天,可别再有来找茬的了。”
村长气道:“你这娘们说点好听的,哪有那么多来找茬的,楚老二和妙妙娘被我勒令在家老实待着呢,不能出啥意外了,继续吧。”
赵媒婆松口气,道:“继续,敲锣的继续,别误了吉时!”
顿时,喜气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赵媒婆扯着脖子喊道:“新郎新娘跨过火盆,准备入新家啦!”
赵潇誉牵着楚倾言的手,不急不缓的迈过门槛儿,带着楚倾言往院中行去。
忽听赵媒婆喊道:“吉时到,李镇长,接下来就拜托你了!”
楚倾言汗颜,赵潇誉竟然要李镇长主持亲事,这真是给楚家村都长脸了,想来够村民茶余饭后谈论个几天的。
李镇长穿一身颇板正的衣裳,站的笔挺,脸上带着一丝讨好的意味,向着赵潇誉微微一躬身。
赵潇誉张口,淡然道:“李镇长,听说许员外在镇上一手遮天?要不要我帮你一把。”
李镇长浑身抖了一下,他顾及身份,倒是没有出去接亲,但是在门口发生的一幕却是看的清清楚楚,他擦擦额头上的汗,道:“哪有,哪有,是那妾室过于自大。”
赵潇誉道:“那就好,别误了吉时,开始吧。”
楚倾言心里微动,赵潇誉这算是为她说了两句话,虽然轻描淡写,却很有重量。
想来,李镇长回去后第一件事,定是好好敲打敲打躺枪的许员外,让他好生管教自己那恶劣的妾室。
“那是李镇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