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着一桶馊了的泔水就跨过了墙,楚倾言对此早有提防,见她伸手去拎墙另一边的泔水桶,眼睛微微眯了眯。
段婆子费力的将泔水桶拎到了墙上,正要提下来,只觉得小腿被烧出泡的地方好像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疼的她浑身一激灵,手上一抖,泔水桶一下子就从墙上歪了下来,里面的泔水瞬间就洒了她一身。
她尖叫一声,被这股味道刺激了一个劲儿的干呕,差点就吐了出来,脸色铁青铁青的,难看极了。
楚倾言拍拍手,虽然没有系统在,但是自己扔石头的准头还在,这段婆子,真不应该惹她的。
段婆子胃里的酸水都要吐出来了,眼泪汪汪:“太难闻了,呕!”
小玲儿幸灾乐祸的看着段婆子,冷哼:“活该!”
段婆子呕的天昏地暗,哪里有时间与小玲儿计较,这天气还没有完全暖起来,她的一边裤腿本来就烧没了,又被冰冷的泔水浇了一身,很快身体就哆嗦了起来。
她连着打了两个喷嚏,觉得头晕脑胀的,只好不甘心的向着屋内瞪了一眼,翻回墙去。
此时,蔡文花刚扛着锄头从地里回来,她累得浑身是汗,推开大门就问:“娘,午饭做好了吗?饿死我了。”
段婆子没好气的瞪她一眼:“吃吃吃,就知道吃!自己做饭去!”
蔡文花满肚子的怒火,她可是将地里的活儿给全包了,段婆子只是在家做做饭而已,这都做不好。
她一进屋,就闻到了一股子馊巴味儿,皱眉吸吸鼻子:“咋把泔水桶拎屋子里来了,这味儿!”
段婆子本来就在气头上,听见这话,还以为蔡文花在故意挖苦自己,气的直接跳了起来,抓起一把笤帚就往蔡文花的身上抽去,恶狠狠的道:“连你都挖苦我,你个杀千刀的贱人!”
蔡文花没有准备,一下子被抽的叫了起来,这才发现段婆子身上湿哒哒的,裤子还没了一边,甚是滑稽。
只是此时,她也没有看笑话的心思,因为蔡文花心里的气被压的不能再压,一下子爆发了出来,她一把夺过笤帚,抬手就狠狠的给了段婆子一个嘴巴!
“贱皮子!你找打,地里的活儿都是我干了,让你做个饭都做不好,家里还养你有什么用?平时吃的比猪都多,真是给你点脸了!”
过了好些时间的顺畅日子,段婆子都快忘了自家儿媳妇原本的嘴脸了,被抽了一巴掌,吓得一愣,浑身止不住的哆嗦了起来。
想到这几个月受的气,蔡文花咬牙切齿,一下下推搡着段婆子:“你这是掉猪圈里面去了?全身都是泔水味儿,裤子都坏了还有脸骂人打人?别以为我不吱声你就能嘚瑟了,告诉你,这家里还是我管事,你要是再横我一个,就把你给撵出去!”
段婆子心里的那点火也灭了,她之所以敢对蔡文花颐指气使,还不是因为蔡文花烧了自己家的地,但是时间一久,她就越发的没有分寸了,现在回想起来竟是一阵后怕,她吸吸鼻子,可怜巴巴道:“你这是生的哪门子气啊,我刚在楚倾言那里受了大委屈,你看这裤子,就是楚倾言给烧坏的,当时好些村民都在,全都笑话我!”
蔡文花气的瞪她一眼,道:“下午上地干活去,别再给我惹是生非,丢人现眼!”
段婆子佝偻着腰,连连点头,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