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此时正在村子口,他紧紧的皱着眉头,凸起的肚子将官服撑得圆滚滚,一动就要破线的样子。
远远的瞧见赵潇誉与楚倾言行来,他油腻肥胖的脸上浮起一抹心虚之色,连忙迎过来,谄笑道:“誉王爷,方才有消息,附近的钱家村也有人感染了此病,下官也是没有办法,不得不提前烧村,不然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钱家村也有感染?”楚倾言心里一惊,突然想到,钱家村与楚家村洗衣都是共用的一条河,平时散养的家畜也常聚集在河边,她道:“一定是通过河水传染的。”
县令连连点头:“一个村子连着一个村子,再任由事态发展下去,就会更加的严重,因此,舍小保大才是上策啊!”
楚倾言立刻反驳:“只要现在控制得当,就不会继续蔓延下去,再说,村子里面还有好些没有染病的村民,难不成也要一起烧死吗?”
县令皱着眉头,上下打量着楚倾言,怎么看怎么面生,但她又是在赵潇誉的身边,县令一时吃不准她的身份,小心问道:“此病就是瘟疫,连大夫都束手无策,那你说,应当怎么做?”
楚倾言道:“应当尽快将生病的村民和未生病的分开来,以免再发生传染,再找治病的法子!”
此时,一个村民挣扎着跑了过来:“县老爷,我们一家鲜少出门,可都没有染病啊,你就放了我们吧!”
县老爷不耐烦的摆摆手,此事若不狠下心,瘟疫肆虐的速度比想象的更快,他这顶乌纱帽不保不说,小命也就要到头了。
官兵架着村民往里面赶:“走走走,别逼我们动手!”
村民惶恐间瞧见楚倾言,连忙求救:“楚倾言,你也是老楚家的姑娘,想办法救救我们吧!”
楚倾言心急如焚,道:“虽然现在没有治病的法子,但是一定会有的,只要先将他们分开来,就能控制住传染!”
县令一听村民的话,得知楚倾言也只是个村姑而已,对待她的态度立刻转了个弯儿,他冷哼了一声,道:“哪里来的乡村野妇,本官自有主意,需要你指手画脚吗?”
他顿了顿又道:“你们怎么做事的,竟然让一个可能染了病的村姑跟在誉王爷的身边,还不快将她赶走!”
几个官兵顿时围了上来,楚倾言吓了一跳,这县令还是第一次见她,但这态度转变的也太过明显了吧。
小蛮腰覆上了一只大手,赵潇誉冷冷道:“本王的王妃,谁敢动?”
短短的几个字,顿时将官兵吓得驻足不前,县令张大了嘴巴,额头上立时起了一层的冷汗,他浑身发抖,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誉王妃千万不要与小人计较,瞧我这张破嘴!该罚,实在该罚!”
说着,县令就狠狠的抽起自己的巴掌来,声音十分的响亮,他心里面恐惧极了,用这种口气对皇家人说话,那不是找死是什么,只盼着自己受点苦头,就能让誉王妃消气。
楚倾言哪里顾得上这些,她道:“你快让他们别烧村子,按我说的去做!”
县令抹抹脑门上的汗,心知逃过一劫,只是仍旧满脸的为难,态度恭敬道:“誉王妃,你就休要为难下官了,若是瘟疫扩散,不光下官的小命不保,这方圆百里的百姓就难逃此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