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二人几乎是同时将这杯酒喝进了肚子里面。
楚倾言蹙眉,这哪里是喝酒尽兴啊,分明是在拼酒,于是阻拦道:“好了,廖大厨说最多三杯,你们已经喝到三杯了。”
段深道:“画像的,你不让我喝,我偏要喝,不光要喝,还要喝光你们家的酒,让你这么小气!”
楚倾言嘟囔:“才不是小气,这酒太烈了,再喝下去会醉的。”
段深只当是没有听见,他向着文竹道:“这杯子太小了,去拿大碗来!”
文竹有些为难的看向了楚倾言,楚倾言正要劝阻,就听赵潇誉说话了。
许是被烈酒呛得喉咙有些沙哑,他的声音带了些低沉,说道:“照他说的去做。”
楚倾言无奈,只得让文竹去后厨取了大碗来,为赵潇誉与段深倒满酒。
这二人话不多说,端起酒来就喝,一碗酒几乎是转瞬间就没了踪影。
段深拍了拍桌子,道:“满上!”
他这是铁了心要与赵潇誉拼酒量了,楚倾言有些担忧的望了赵潇誉一眼,却见他轻轻摇了摇头,给了楚倾言一个放心的眼神。
酒量这个东西,谁能够说的准呢?就算是老酒鬼,突然喝到一种从未喝过的烈酒,也有几杯就醉的可能,让楚倾言完全放心,是不可能的。
见段深与赵潇誉又喝下了整整一碗酒,楚倾言转了转眼珠子,将酒坛子从文竹的手中拿来,说道:“我来。”
她说着,先给段深满上了一碗酒,而后亲自为赵潇誉倒酒。
赵潇誉垂头看着,而后发现一粒白色的小药丸从楚倾言的袖口滑出,落到了他的酒碗之中,几乎是转瞬就化开无影无踪。
他狐疑的望了楚倾言一眼,楚倾言对他微微笑,说道:“放心喝吧。”
赵潇誉就真的端起这碗酒,与段深喝的一干二净。
全过程被一旁的文竹完完整整的看在眼里,她心中不禁感到震惊无比,要知道,赵潇誉是不懂医理的,他根本就不可能知道楚倾言投放在酒碗中的白色药丸是什么东西。
如果是剧毒,那他岂不是死翘翘了!
甚至,他连过问都没有,就这样无比放心的喝了下去!
文竹可是从小就被赵潇誉培养起来的,身手不说十分了得,但应付一群山贼那样的存在是绰绰有余,她心中清楚赵潇誉这些年过的有多么的小心警惕,可如今,他竟然喝下了一杯明知被动了手脚的酒!
原本,文竹对楚倾言言听计从,只是因为这是赵潇誉下的命令,要她贴身服侍楚倾言,可现在,她是打心底里承认了楚倾言这个主子,因为若是赵潇誉无法对她百分百的信任,是根本不可能喝下这碗酒的!
看来日后在伺候楚倾言这方面,要更加小心才是,文竹心中想着。
而赵潇誉此时,心里也不平静。
他后知后觉,自己对楚倾言貌似全无防备。
若是楚倾言想要杀他,那方才就已经成功了!
简直不要太简单,与杀死一个孩童的难度基本不相上下。
不过很快,他就释然了。
他看向楚倾言,见对方的眼神里有一丝难以发现的狡黠,或是窃喜,回看他的神色满满欢喜,这样将喜爱都写在脸上的女子,怎么会害他呢?
赵潇誉抿唇笑了笑,而后道:“段深,你输定了。”
段深也来了脾气,或是酒气上了头,他不服气道:“赵潇誉,你少得意了,拼酒,我就没有输过!”
赵潇誉却是笑而不语,不仅仅是拼酒,在感情方面,他也赢定了。
一碗一碗的酒灌进肚子里,两个人却都像是没事人一样,除了面色有些发红,其余都与平常无异。
段深照常拍了拍桌子,道:“画像的,这才几坛酒,你就舍不得了?快点满上!”
文竹有些担忧的拉了拉楚倾言的衣角,道:“廖大厨说,这酒后劲特别足,主子,要不还是劝劝段公子吧?”
楚倾言笑笑道:“不必,他要喝,就让他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