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楚倾言问道。
“逢凶化吉!”赵潇誉没有多解释,这下面的凶险不仅仅在于这诡异的蛊物,还有数不清的剧毒,就连他也会在不经意间中招,再加上实在没有找到什么线索,怕是他再也不会来此处了。
神蛊堂已经没落,里面值钱的物件早被一扫而空,这么多年过去,曾经辉煌的建筑也变成了残垣断壁,简直比乱葬岗还要荒凉。
众人灰头土脸,来到最近的镇子上找了家还算干净的客栈住了下来,这才有了好好休息的地方。
此行倒也不是空手而归,诚丰在其中一个房间里发现了一副画,但是碍于宋敬岚等人同行,直到在客栈订好房间,才亲自送到赵潇誉的手上。
画布上是一位长相惊艳的少女,正背着一个竹篓子,做采药女的打扮。
楚倾言摸摸下巴,这采药女的眉眼,与赵潇誉的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眼皮的深痕直入云鬓,五官深邃,有一种不同于普通女子的气质,又不乏俏皮之色。
画作没有落款,但在右下角,画了一只肥硕的蜻蜓。
这并非真的是蜻蜓,而是神蛊堂的标志,能用这标志做落款的人,神蛊堂中只有一人够资格。
光看这相似的眉眼,楚倾言就已经猜到了画中人的身份,她伸手挽住赵潇誉的手臂,想要安慰他一下。
赵潇誉将画小心的收了起来,道:“不妨事。”
说没事是假的,他现在就算再有能力,也不能一下子知晓绯雪的去处,甚至是死是活都不能确定,现在猛然在神蛊堂发现绯雪少女时的画像,心情可想而知。
楚倾言转移话题,道:“对了赵潇誉,我给宋师叔擦膏药痕迹的时候,在他这里发现了一块疤。”
楚倾言为了表达的更加精准,伸手摸上了赵潇誉的脖子,顺着脊椎慢慢往下。
“就是这里。”在脖子下面一点的地方,楚倾言按了按那块的骨头,道:“颜色很深,看样子有些年头了。”
闻言,赵潇誉挑眉:“你怀疑……”
楚倾言道:“宋师叔这百毒不侵的体质,就连药祖也无法解释不是吗?而且,他去雪山的时候,带着一只属于蛊王的风蝎蛊,这也能证明他与神蛊堂之间的关系吧。”
那么重的铁链,若是拴着一个小孩子,必会磨破他娇嫩的皮肤,脖子下面一点的地方,正是骨头突丨起处,长期磨来磨去,疤痕自然就深了。
赵潇誉道:“若真是如此,那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宋敬岚对这里如此熟悉了。”
他顿了顿又道:“可惜他什么也不记得了。”
想起宋敬岚当时失控似的咬了她一口,那表情说得上可怖,楚倾言道:“这种吃人的地方,忘掉的肯定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不记起来最好。”
也因此,她当时没有告诉宋敬岚。
疤痕在脖子后面往下一点,平时穿衣服也看不出来,表面上也摸不出有什么不同,指望宋敬岚自己发现,几乎是不可能的。
因为身体疲惫,精神上更加疲惫,所以二人没有再多说什么,匆匆洗漱一番,各自回屋休息。
楚倾言很累,是真的很累,但躺下之后,反而睡不着了。
房间里面漆黑一片,没有一点光芒,她在黑暗中睁着眼睛,心里满是后怕。
若是她脑子再愚笨一点,晚到赵潇誉身边几分钟,那今天的结果,又会有些不同。
是阴阳两隔,是缘分散尽。
一想到赵潇誉当时苍白的脸色,与手腕上深深的伤痕,她就忍不住的浑身发抖。
有句话叫做,珍惜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