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临渊和苏长铭听到摄魂咒时脸色大变,赶到花倚北身边时她竟是连话语都是不行,满脸都是血水,面目狰狞看来十分痛苦,不多久便没了呼吸。
顾临渊沉默不语脸色阴沉的站在一旁,苏长铭知道师兄在想些什么,开口说道:“师兄,妖族人的话不可尽信。”
“摄魂咒你不是不知道,多少道家名宿都是没能控制住,最后坠入魔道,连自己最亲近的人都能杀害,如果真是中了这个咒印,我们不能留他。”顾临渊又看了一眼花倚北的尸体,转身便要离去。
“师兄,这个事情还未可知,还不可轻易下定论。”苏长铭跟了上去。
深夜华藏殿里,三道身影站在长明灯下,摇曳的烛光将影子拉长,直到灯盏的油快烧完了,三人还是没有说话。
“掌门,这妖人会如此说必不是空穴来风,我们应该尽早准备,不能让妖族在我派留下祸根,现在就要开始监禁他。”顾临渊首先打破僵局发声道。
“师兄,你怎么会相信一个妖族人的话,好,就算说林染真的中了摄心咒,也没必要现在就来监禁他吧,他刚刚为取悬冰莲而受伤,如此行为和妖族有何区别。”
“长铭,你难道忘了之前那些中了摄心咒的人麽,这些人就算是是道家大能,也无一不坠入魔道,中了摄心咒一开始不会有特别的反应,一旦有人催动便会立马成妖成魔失去常性,如果不加以严防后果不堪设想。”
“师兄,也不是所有人中了这个咒都丧失理性,只要道法深厚心思坚定,不一定会被这咒法控制。”
“你说的不过是极少的个例,想要摆脱这个咒谈何容易。”顾临渊也不理这个师弟,转身直接面对白眉说道:“掌门,我坚持应该将林染监禁起来慢慢观察。”
苏长铭还想说什么,却被掌教白眉拦下。
白眉走到两人中间道:“摄心咒隐藏在人体后是极难检测到,我们既然不能确定林染已经是否中咒,就不可急于对其进行裁决,对普通人尚不能如此判决,更何况他是我们峨眉山的双子之一。”
“可是...”
掌教白眉一直走到殿门口才停下,双手负在身后看着夜色里的心空,念叨道:“山雨欲来,我们只能静待时变了。”
林染此时就躺在长生坪的药庐上,尽管已经修养了好几个月,可还是时常处在昏迷当中不由自主。
刚刚初夏,山上是一片虫鸣蛙叫,夜里气温低湿气也重,寅时的时候,林染迷迷糊糊的醒过一次,感觉有人为自己加了一层被毯,之后又慢慢睡了过去,迷糊中似乎听到有两个个熟悉的声音,只是声音越来越小细微的无法听清。就在刚要睡着的时候又被人扶起,感觉有一双炙热的手掌抵在背后,一股强悍的灵力在给自己疏通经络。
被人强行用内劲疏通经脉是一种极为难受的事情,不一会林染额头便是冒出一颗颗滚烫的汗珠,眉头也是皱了起来神情看上去也显得极为痛苦。
“师伯,林染他受的了麽?”
“此刻给他过功是在护他性命,无论受不了都得,都得忍下去。”
林染此刻就像有人强行在凿开他的五脏六腑一般,如此疼痛的感知下,刚刚听不清的话语,这下一下子就让他知道,说话的两人就是苏师伯和梓鸢二人。
“苏师伯,栾殿教不是说林染只需要静养两年,怎么现在需要如此强迫的灌输灵力?”梓鸢看着林染已经快支持不住了急忙问道。
“你不需要问这么多,快去准备一缸热水,待会这小子要用。”苏长铭此时正是运功的高峰,脸部都是变得火红起来,此刻两人脸色一红一白差异特别明显。
梓鸢听到这话也不在多问,急忙就跑去准备热水,前脚刚刚踏出药庐的门,却又被苏师伯叫住。
“今晚的事谁都不可以说,知道嚒?”
师伯的语气从来没有如此严肃坚定过,梓鸢看着他不知该如何应答,点了点头就跑开了。
“林染,我知道你现在能听见,你不要说话听我说。”
虽是痛苦万分,可林染却把这一字一句听得清清楚楚。
“我将你的百会、神阙、大椎,三大主穴都是打通,并设下内缚印。将来若是觉得不能控制自己的时候,催动这三个穴位的阵法可以暂时压制。”
林染不明白为何要用内缚印,又为何会不能自控,只是此时无法张口去问,只能勉强点头表示明白。
最后一股凌厉的剑气进入身体后,林染终于是承受不住倒在了床铺之上。看着又再次陷入昏迷的林染,苏长铭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神情也变得落寞起来,用一种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
“内缚印只能帮你一时,要想完全压制摄魂印还是要靠你自己,若将来真的把控不住坠入魔道,我也会亲手送你殉道。”
那日,柳凤仪从重阳殿出来后,便在山下选了一匹好马,就直接孤身赶向北方的苦寒之地。
苦寒之地位于极北方的一片冰雪平原上,之所以叫做苦寒不仅仅是因为那里气候严寒萧瑟,还有常年在此地栖息的冰霜鬼鲛为祸。
冰霜鬼鲛原本是生活在冰雪平原上的普通居民,因为当年的仙妖大战所连累,妖王将其族群完全改变成嗜血成性的妖兽,原本温和善良的族群变得狂暴无比,将冰原上所有的其他生物都扼杀干净,成为魔王手下的傀儡。仙道大战结束后,仙道之人也无法再改变其兽性,便将其用阵法困在冰原大陆上,久而久之这个地方再无人踏足,被人们称为苦寒之地,而冰原上的妖兽就被叫做冰霜鬼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