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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3章 为战而生,为何而战(1 / 1)

救世主,恰是那个林阡本就想给楚风流安排的对手,然而时间地点事件都和林阡的构想不同。% 林阡完全没料到他会及时返场更还救局……楚风流也万万没有想到,那个出现在她平复叶不寐心情的话里的人,明明一直显示着,却偏被她一语带过忽略了。那个人是她推敲出田若凝不可能入局的论据,可是那个人她为何漫不经心忘记考虑——.辜听弦!林阡不是还没来得及收服他吗?他不是正徘徊在林阡和田若凝之间摇摆不定吗?他战力再强也吸引不了楚风流重视,因为他虽然未必被田若凝招降,心思也绝对不可能在金宋之战……别说楚风流无法理解,林阡自己都大吃一惊。虽然,在得知辜听弦没有立即答应田若凝、而是说要考虑几天的时候,林阡没笑但心里很欣慰,欣慰听弦终于肯三思而后行了。这对于辜听弦来说,真是个不小的进步。林阡真是没想到,进步会比想象中还要大。连林阡都捉不住他心思,楚风流田若凝当然全都想岔了。正是这八月初五的午后,田若凝在与郝定两军对垒的间隙,抽身与辜听弦见面并进行了一次长谈。“听弦,可考虑好了?”说实话,他在看到辜听弦面容里的八分笃定和两分惭愧时心中一颤,不必辜听弦回答他已经猜到答案,原来这几天他田若凝本不该稳操胜券。听弦注视着他。眼神极尽诚恳,语气不卑不亢:“对不起,田将军。”“也罢,凡事不可勉强。我只想知道。你不愿随我的原因。”田若凝关问之时大惑不解。“因为,每次看到田将军,我都会想起林阡,即便田将军任何方面都是好的,我也会想起林阡的种种不好,然后脑子里,都被林阡和各位将军的回忆塞满了,容不下其余。”辜听弦说。半是苦涩,半是想念,“虽然从前不见容于盟军,现在想想也不算什么。那时候的烦和最近的乱不一样……我很怀念那些时候,不想再遇任何变迁。”还用辜听弦继续说吗,因为一个情字,因为听弦的心牢牢系在盟军那里。现在的尴尬处境,竟让他意识到了过去其实没那么坏……“所以。我想过了,纵然我对田将军心服口服,或许归顺后也死心塌地,可是归顺后只怕毫无建树——我不忍心与师父与盟军为敌。如此跟随田将军也是逆心、无用……”“但今时今日,林阡已经将你遗弃。你又何苦念他,已无回头之路……”田若凝一直尊重听弦的决定。听时不曾开口,听罢苦叹一声。“他的为人,我清楚的。即使是任我自生自灭,也是他认为应得的惩罚,不是那种真的毫无理由弃如敝履。”辜听弦信心满满,“我相信,终有一天我会让师父重新现我的价值,继而回心转意、承认是他错了——我不用走回头路,我在等他追上来。”“听弦。”田若凝爱怜一笑,“永远是这样的自信。”这样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竟还希冀林阡向他认错。“田将军,其实不管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辜听弦回过神来,正色道,“不管林阡怎么想,我都不应忘了,自己的理想、和麾下的志向。就像那夜田将军对我说的:麾下们的路才是最要紧。这句话点醒了我。”田若凝听他说到重点,面色一凝,点了点头,愿闻其详。“不错我是跟随过田将军,打赢过那场黔西之战,后来林阡也确实折了我的志向,可是……我一开始的志向确实是黔西之战吗?只不过黔西之战以前,我还是一个被哥哥庇护的少爷而已,我没有志向。”辜听弦苦笑回忆,“林阡折了我的志向,可也是把我的志向折回去了,是抗金,是公私分明,是父亲和哥哥曾经想做却没完成的,那才是家将们矢志追随的。林阡他教会了我很多,可惜很多东西,都是离开他之后我才悟出来。”“当失去某样非常重要的东西时,你总是记得最清楚。”田若凝感慨之余,几近忘记对他的劝降,缓得一缓,蓦然醒悟,记起来意,“听弦,‘抗金’,‘公私分明’,这些并非只有盟军才有……”“田将军觉得,苏军有吗?”辜听弦反问。“目前不能有,但……”田若凝一愣,如实回答。“不,是‘从不曾有’。”辜听弦摇头,“也许田将军那个时代还有,但听弦从不曾看到。黔西开始,便是内战。”田若凝一时语塞。“其实我也不明白,为何时至今日田将军还跟着苏慕梓。犹记得黔西之战,田将军与我说过,‘官军的核心是朝廷,义军的核心却只是一个人’,田将军心怀天下,是以宁可除去林阡一人、赢得天下太平,那时候听弦也觉得,田将军是对的……然而今时不同往日,苏军叛离南宋,核心再不是宋廷,除去林阡比覆灭苏军更难,苏军为的也只是私仇而不是正义。”辜听弦问。“除去林阡看似艰难,实则义军仍是一盘散沙,他们不该代表百姓抗金,只会把国仇家恨搅得更乱。”田若凝摇头,“若有志向报国,就该以我军为正统、正义,从定西为始,推翻林阡、回到川蜀、澄清短刀谷。”“田将军确定,宋廷还会接纳苏慕梓?”辜听弦问,言下之意,苏慕梓如何代表南宋代表正义?“没有盟军翻云覆雨,苏军仍会恢复声名,一切都会风平浪静。”田若凝斩钉截铁。“翻覆什么?何必自欺。”辜听弦笑而摇头,“陇右局势一目了然。盟军都是为了抗金,反而苏军做的,却是在一味拖后腿,志向再高。策划再好,都是空想。”话不投机,田若凝一时沉默,为何他竟没有语句反驳?“真要是为了公仇的话,既然金军大敌当前,那就该找金军战斗去,而不是互相消耗。”辜听弦说,“田将军。不如暂且与盟军握手言和吧,就像两年前为了阳阴河的百姓——根本早在两年以前,田将军就有了退隐之意,田将军心里也不愿见到苏军搅局。所以,田将军今天说的话都是违心的,田将军根本不支持这个‘以定西为始推翻林阡回归川蜀正统正义’的说辞。这些,只不过是苏慕梓的天真想法。”辜听弦越说越现自己剖析得对,田若凝来挖墙脚也根本不是他的本心!“听弦。反倒成了你在游说我吗。”田若凝苦笑一声,无力再辩,“然而很多事情,都根本不会随着本心控制;很多地方。也不是你想去就去、想离开就能离开。”“田将军,我知道你有隐衷……”辜听弦得寸进尺还想再说。田若凝举手示意将他打断。他们都希望互相说服,也明明早就知道。彼此可能说不服。辜听弦根本背负着辜听桐的罪。田若凝,则承担着顾震未尽的事业——今次坚定辜听弦心智的人不是那个遗弃他的林阡,而是抗金联盟的导向,是公私分明的立场,是外敌当前不该轻易背叛的信念,诚然这些全都是林阡提出并坚持的,辜听桐的死正是因为抛弃了这一点,辜家的家臣们最后的出路原来也在这里。而顾震宁可后世唾骂也要辅佐的苏氏后人,顾震在世时田若凝还可以动辄退居二线遵循本心,顾震不在了田若凝就必须是中流砥柱在风口浪尖!人世间,有几个人又是时刻能循本心不作修改的,那属于旧主的鞠躬尽瘁和呕心沥血,田若凝愿意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地继承。谁能撼动谁的执念?田若凝起身送辜听弦走,在辜听弦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苏慕梓的手下便已经给辜听弦备好了剧毒,因为苏慕梓说过,如果辜听弦不归顺那就要他死。田若凝一念之仁将毒换了,但昧着良心仍给他下了并不那么致命的另一种药。不致命,只期待能废去他的武功,几个时辰后,便会作。从此战乱中再没有他辜听弦。目送辜听弦渐行渐远……听弦,其实我说的话并不完全违心,如今的林匪看似正确,却不适合为我大宋百姓的出路,这句话我一直是坚持的,只是,没有出现比他更好的选择而已,因此,两年前我才不战言和。天定的,朝中无人,草莽反而出现了核心凝聚力……两年后的现在,形势依然如故,可惜物是人非。两年前和两年后,苏军唯一的区别,也是最大的区别,他们少了一个顾震。田若凝长叹一声。适才他一边听辜听弦述说理想,一边心折于那句“被折了志向”,是的他的志向也折了,所幸辜听弦没有犯下和他当年害死父亲一样的大错,确实和义军的关系是可以挽回的;还有另一句话,他适才听了也动容过,辜听弦说,苏军抗金,我没见过,也许田将军那个时代有。有,那个时代的顾震将军还有。正是因为他的存在,田若凝觉得官军义军没什么分别!可是为什么,心中还是隐隐有一丝牵扯的痛楚。真的没有分别吗。官军与义军,早说不清谁对谁不起,但毋庸置疑的是,田若凝的观念早已和二十年前的自己分道,苏军的导向也甚至已经和六七年前不同,如果说黔西之战杀林阡还是因为看透了义军的腐朽、说要为了天下苍生除去这祸根,那么如今这与林阡的私仇,真的还是为了维护正义造福百姓吗?当你田若凝自己都说大势所趋没有比林阡更好的选择……连辜听弦都能看见你心中泽雨轩 zeyuxuan.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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