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礼已经走完五礼,余下就是亲迎,婚前一两天女方送嫁妆,铺床,隔日新郎亲至女家迎娶了。因着扬州山长水远,所以承恩公府要安排下人等去扬州租赁宅院预备成婚使用,再提前将文皎与嫁妆等送去扬州。
因林府的聘礼着实太丰,所以白夫人看了看自家给文皎准备的嫁妆,觉得三万金的嫁妆虽确实不少了,但是嫁妆比聘礼还少,说上去不好听,于是又从南边的土地房舍中挑选几处,再加上一万两的压箱钱,也凑成五万两,择日递了牌子,带着嫁妆单子入宫去了。
按照这个时代的购买力(不算买房子),一两银子大约等于现代的五百块钱左右,而文皎的嫁妆单子里面,光是压箱钱就有苏家给的一万五千两银子加上苏皇后给的一千两金子,再加上承恩公府准备出来的几所宅子几处田地,再有两边一齐给预备加上皇上赏赐的金银珠玉,古董字画等,加起来共价值六七万两。
又因承恩公府再原样把聘金又添回到文皎的嫁妆里面,所以文皎一旦成婚,便拥有了价值约十二万两,大概是人民币六千万两的嫁妆。
文皎虽预料到自己的嫁妆必不会少了,但是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
一般公候家的女子出嫁,若是嫡女,嫁妆会在三到五万不等,再加上疼爱女儿的家中会把聘金也原数加到嫁妆上,有个六七万已是极多。原书中,凤姐打算给迎春探春惜春三姐妹成亲的嫁妆预算也不过是每人一万两银子的嫁妆。文皎的嫁妆基本能算是普通世家女子顶配中的顶配了。
一齐算完了总数,白夫人略略思索,道:“虽说嫁妆是女子的底气,也是家族的颜面,只是这么多说出去,人家未免以为我们太过张扬了,更何况……此时也不是咱们张扬的时候。”
苏皇后笑道:“十二万的嫁妆说出去,是太张扬了些,只不过就算咱们想稍稍亏待点文皎,林大人那边五万两的聘礼放着,就是想少给点嫁妆也不行呢。可见咱们文皎真是有福气呐。”
文皎应景的低了头。经过一番镜子前的勤学苦练,文皎终于找到了一个最佳姿势来表达自己的娇羞,不然该脸红时脸红不出来,也很尴尬。
白夫人便笑道:“你这孩子,还怕我亏待文皎不成?”
苏皇后笑道:“母亲大人想多了,我可没这意思。”又道:“不如这样,文皎的嫁妆,咱们把压箱银子只说五千两,对外只说五万嫁妆,聘金不说加不加起来。这样五万两虽说也不少,但是也不出了格了,母亲以为如何?”
白夫人点头道:“如此也很好,明白的人自然知道咱们把聘金也放嫁妆里,只不过不对外说那么多,是咱们不愿意张扬。”
文皎只听着苏皇后和白夫人二人商议,等到苏皇后问道她,她才笑道:“母亲和姐姐都是为我好,我再没有不听的。”
白夫人见此满意的点点头,又一一教她嫁妆单子中的宅子田地铺面都是什么情况。宅子几进几间,在什么地段,什么时候多少银子买的;土地某某处多少亩,是谁管着这处庄子的出息,每年约有多少;铺面都是租出去收租子的,一年多少租金等等。
文皎都认真记下白夫人所说。这些嫁妆,不出意外,就是她下半辈子一半的底气来源,若自己救不了林海,林海还和原书中一样早早去了,自己又保不住林家的家产,起码还有自己的嫁妆可以让自己和黛玉衣食无忧。
白夫人说完文皎的嫁妆,又说起家中在南边还有哪几处庄子,若是文皎得了空,也帮家中去查看查看,文皎点头应了。见这边白夫人再无话,便说自己还要做针线,把空间留给她们真·母女二人。
见文皎出去了,苏皇后给白夫人奉上一盏茶,笑道:“娘倒是真舍得,我记得那一支碧玉凤钗还是娘的陪嫁,怎么也给文皎写在嫁妆单子上了?”
白夫人接了茶碗,喝得一口,笑道:“难不成在你心里你娘就这么小气?还有,堂堂皇后,一杯茶就想来套我的话了?”
苏皇后坐到白夫人身边,给白夫人揉揉肩,撒娇道:“娘告诉我吧,不然我这心里总是不明白,不成了一个大糊涂了?”
白夫人便道:“你父亲与我也并不是瞎大方,咱家虽有些家底,但也不是什么巨富之家,一下出了五六万两,也怪心疼的。”
“只是这桩婚事是皇上赐婚,咱们总要办得漂漂亮亮。林家也深知这个道理,所以聘礼丰厚。咱家嫁妆少了一则丢咱家的脸,二则不合皇上的意,三则文皎脸上也不好看呐。”
说到此处,白夫人笑道:“有一桩事,你还不知道,我和你父亲瞒了你十几年了。”
苏皇后奇道:“能有什么事,值得爹和娘瞒我这么久?”
白夫人笑道:“你自小体弱,请了多少大夫也不见好,成日家没精神,也不爱玩爱笑,我和你爹还有你两个哥哥为你操了多少心。所以你想要什么我们都依你。那年你七岁了,忽然生了一场重病,病了一个月,虽然熬过来了,但是身子越发不好了。我和你爹都怕得很。”
苏皇后听到此处,慢慢靠在白夫人肩上,挽着白夫人的手,听白夫人接着说道:“那一日忽地门口来了一个和尚并一个道士,两人都生得奇怪,说能救你性命。你爹和我虽一向不信这些,那时候也病急乱投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