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家人之间有了矛盾该怎么办?
不能仗着感情好就甜言蜜语糊弄过去, 也不能视而不见忽视过去等矛盾自然消失。
发现问题,就该找出问题解决问题。就算是夫妻家人,也要互相尊重。
文皎听完林海的话, 深刻反思了自陆溶到林家来之后,她和黛玉在这件事上对林海的态度。
她发现,虽然她和黛玉没有在这件事上瞒着林海的意思,但也确确实实觉得林海会为了陆溶不高兴。
而且看林海一直以来的表现,他知道陆溶和黛玉互相有情之后,确实也不高兴了呀……
文皎往林海身边一靠, 把他的一只手臂挽在怀里,林海不看她, 她就仰着脸看林海,笑问道:“可是如海确实一知道玉儿去见大郎就板着脸不高兴, 怎么怨得玉儿不愿意告诉你?”
林海才刚说完那几句话就觉得面上做烧,四十好几的人了,怎么好像是四岁一样。
他现在垂眸看见文皎笑着看他, 不自觉气就消了大半,把文皎好好搂在怀里,略带着些不明显的委屈说道:“玉儿还是个孩子,他就对玉儿起了心思, 还要和玉儿见面说话,我自然是因不放心才不愿意。”
文皎又调整了一下姿势,舒舒服服靠在林海身上,看着林海,还是忍不住试探着问了他一句:“如海就没有一点儿觉得姑娘被抢走了的意思?”
林海不自然的动了动身子, 和文皎对了一下视线又赶紧把目光移走, 咳嗽一声道:“那自然是有一点。”
他又赶紧解释道:“好不容易精心养了这么大的姑娘, 从小在家里千娇万宠,咱们手心里捧大。现下十天半个月就被陆家小子拐跑了,月娘心里就一点儿不在意?”
文皎轻轻“哼”了一声,理直气壮说道:“咱们做父母的,又不能陪着孩子一辈子,孩子们终究是要自己成家立业,当家做主的。”
“若是玉儿自己能找到可心意又靠谱的人,不是比咱们找的那些不和她心意的强?”
“再说了,不过就是在一处说说话,多了解些。依着咱们家玉儿的眼光,若是大郎这孩子有一点儿不好,她也不会心里一直惦记着了。”
林海被文皎这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细想想确实又觉得有些道理。
文皎看林海在那里坐着想事儿不说话,索性又多说了几句:“就比如青玉往后长大了,有了心仪的姑娘,娶了妻生了子,如海难道会对咱们儿媳妇有什么不满,觉得青玉有了媳妇忘了爹?”
林海这回还是没忍住,被文皎逗笑了,说道:“人家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到你这儿真是什么话都能浑说。”
文皎瞅着林海笑道:“那如海才刚是不是在担心玉儿‘有了女婿忘了爹”?这句话我总没说错罢。”
林海听得脸上有些挂不住,咬着牙去捏文皎的脸。
文皎把林海的手拍走,揉着脸哼哼道:“就是因为如海你总是挂着脸,所以我和玉儿才都觉得你为了这事不高兴。”
“玉儿怕和你说了你更生气,所以事事才都和我说。况且女儿大了,自然和做娘的亲近些。”
“才刚青玉不是也因为你拉着脸,所以才和你说叫你别欺负我?若是我黑着脸你在旁边笑着,青玉就该告诉我别欺负你了。”
文皎说完,看林海眉眼间已经放松,便把脸凑近他笑道:“你往后说起这事儿的时候不黑着脸,玉儿没准就愿意渐渐告诉你些。”
“姑娘大了,这是姑娘的秘密呢。就算是做爹娘的,也没道理非要全都知道孩子做了什么,大方向上不出错儿就罢了。”
林海微微点头,随即想起一事,弹起来皱着眉问道:“月娘,才刚玉儿往后院去,身边跟着人没有?”
“知人知面不知心,万一他起了坏心,咱们家就算能治他,玉儿……”
林海越说越皱起眉头,文皎赶紧安抚他道:“放心放心,这我能没虑到?才刚玉儿身边虽然没人,但你没发现小满谷雨都不在屋里?”
“玉雪把玉儿带出去了,回来告诉我她让小满谷雨悄悄盯着呢。真有什么事儿,这么近的路,说一声咱们就能赶过去。”
“而且你忘了,玉儿院子里我还放着两个暗卫,咱们院子里也有两个暗卫,整个总督府都是咱们的人。”
“大郎就算再神武,能打过一个暗卫就不错了,何况两个四个一起呢。”
“再说清儿咱们看了这几年,也不是那不知分寸的孩子。还有,玉儿现在随常身上都带着刀,我早和玉儿说过,他若敢动手动脚,只管砍他就是。”
文皎解释完之后,叹了一声道:“若对孩子们连这点信任都没有,我也白养了她们这几年,也白识得葛娘子了。”
“再真就把人往坏里想,大郎现在才十八岁,就已经是四品指挥佥事。这时候他对玉儿起了坏心,咱们修一封书给韩大将军,他的前程还要不要?”
“总督府上上下下除了他的四个亲兵外,他还有谁?说句不好听的,他还有母亲妹妹在咱们手里……咱们家若要以势压人,这满大燕国也没有几个能压过咱家的了。”
文皎自出宫之后,虽然还有防人之心,方方面面都考虑得清楚,却很久没有见着人就先假设对方是坏人。
现下她和林海分析了一通,把葛娘子的儿子假设成了奸邪之人,心里不大好受,说完就往林海身上一倒,拿帕子把脸盖起来,闭目养神。
她自穿越过来,有过两段最艰难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