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家,蒋祺瑞的卧房中,蒋扶风和洪金宝正站在卧榻前,两人的眼神都集中在卧榻前给卧床的那位大伯摸脉的老医者身上。
“前一段我大哥的身体好了许多”,蒋扶风背着手眉头紧皱,压低了声音生怕惊扰了正合着眼休息的那位,他看上起竟比前些日子还要虚弱,头发基本上都白了,“这这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蒋扶风平日里都是一副克己君子模样,此时在子侄洪金宝面前声音竟带了几分颤抖,背着后面的手也紧紧的互相握住,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掩饰那一丝抑制不住的颤抖。
洪金宝也是有些意料不到,这人是他爹娘北上抢回来的,熬过了流放路上的苦也熬过了这一路归程的颠簸之苦,怎么真正到了安全之地反倒整个人都垮了呢?
那医者细细的探了脉,又看了眼白和舌苔,一脸若有所思。
“秦伯伯,是否看出些端倪?”这秦姓大夫和前几日去过徐杏儿家的那位思姑娘的眉眼间有些相像,事实上他也是医女思姑娘的亲爹,是这一代远近有名的医者。
秦姓医者将放在卧榻上的腕枕收回到随身的医箱之中,捏着胡子沉思了一阵,无言的起身往卧室外面走。
蒋扶风和洪金宝立马跟着出去,一直等在门外的蒋祺瑞红着眼焦急的问道:“医生爷爷,我大伯怎么样了?”
此前蒋祺瑞挺怕自己的大伯的,大伯家的几位堂哥在族学中成绩也比他要好,大伯一见他就要考校他的学问,但是这几天和大伯朝夕相处,心里面却多了丝依恋。
尤其是昨日他大伯精神足的时候还让他背了书,他还以为会再次被训诫,没想到大伯却夸了他,说他比这个岁数的祺竣背的好多了。
只是说过这句话之后,他大伯就突然沉默了下去,眼神里面全是灰败,他也借口熬药强忍着夺门而出。在厨房里面哭了个痛苦。
祺竣是大伯的儿子,比蒋祺瑞大四岁,还有祺昉祺旻等等,都是族学里面和他一起上过学的堂兄弟们,如今只有他一人在了。
秦医生被蒋祺瑞握住手臂连连追问,蒋扶风带好身后的门,“祺瑞,莫要失态。”
“秦伯伯,屋里那位严重么?”
洪金宝的此话一出,蒋家的两位男子都紧张的盯着那老者,秦医者捋了捋胡须终于开了口,“胸胁逆气,忧恚惊邪恐悸,那人乃是心病啊。”
“秦伯伯可有治愈的把握,若是缺少药材,尽管与我说。”洪金宝一听是心病便觉得棘手,蒋祺瑞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那秦医者却是轻叹了一口气,“心病还得心药医,我见他是陷入了悲苦之中,家人们多与他讲讲话,莫要让他失了生意。药材方面,若是...”
“若是什么?”追问的是紧握着双手的蒋扶风。
“若是能寻来那乌灵参,配合着银针疏导,度过此关的可能性便有了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