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我的梦境吗?”布谷一脸迷惑。
“不,这不是梦境,”芒桦回答,“我也看到了,鶶佐和鹤沣在落闪潭边对峙着,死的那人是凛锡。”
“鶶佐哥怎么会在落闪潭?”布谷惴惴不安地问向颜鸯,“啊?你说!他怎么会在落闪潭?”
颜鸯一脸无辜,“没办法,在七井渊时我本来是想让你们一起出去的,但我知道鹤沣和鶶佐不约而同都希望两人之间有一场决斗。既然两人有共同的执念,索性我就随了他们的心愿,所以在鶶佐进入意识通道时,给他开了个偏门通到他的老家浊雨森林而已。自然,落闪潭是他们对决的最好地点。”
“你——”布谷愤怒异常,双眼狠狠瞪向颜鸯,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哎,布谷君你别光瞪我,还是留下点精力关注一下他们的决斗吧,或许这一战后就再也见不到你的鶶佐哥了。”
颜鸯的话直戳布谷心中的痛处,但此时也实在无可奈何,只能将注意力转到这场对决中,同时心里默默为鶶佐祈祷,希望他能打败鹤沣,平安归来。
鶶佐喘了几口粗气,将手中的筠榄木杖甩了甩,甩掉尖端的鲜血,吐了口带血的口水,又瞟了一眼凛锡的尸体说道:“鹤沣,还以为咱们两人的宿命对决终究会和你在噬核冥窟时答应我公平地一决生死呢,没想到先利用凛锡偷袭我?真够无耻的!”
鹤沣一脸阴沉地看着鶶佐,“看起来,现在的你已经不是在言大人麟域时的你了,但你真的以为就能赢我吗?”
鶶佐把筠榄木杖一横,“不试试怎么知道?”说罢,他眉梢一挑,清秀少年的面容生出腾腾杀气,以凌厉之势直扑鹤沣。
这是一场宿命的对决,仿佛自从他们相识之时就已经注定了的。尤其当年两人共同走出了死亡之地噬核冥窟时,他们互相也意识到彼此之间必有这一战,就算眼睁睁看着棠佐被重新丢回噬核冥窟,鹤沣仍然有这种感觉——他不会死的,他只会死在自己手里。
而这里——落闪潭,离噬核冥窟很近,也是鹤沣当年出手杀掉布谷至亲之人的地方,当做这场对决之地再合适不过了。
重铸的筠榄木杖在厘的帮助下加入合金元素,比先前更为强韧与称手,再有身体与生死核的完美融合,鶶佐技艺的能力已和鹤沣不相上下。两人就在落闪潭边你来我往,各自身形的速度与技艺发挥都达到了极致,如同两道闪电缠斗在一起。
有时鹤沣一个金鳞彤划破了鶶佐脖颈的皮肤,有时鶶佐用眩瞬技绕到鹤沣背后用木杖在她肩膀戳了个血洞……很快,两人身上受的伤越来越多。虽然因为躲闪迅捷,没有致命,但都感觉逐渐力不从心起来。尤其是鶶佐,不久前在七井渊之底与傧善的一场恶斗,左肩的伤还没痊愈,此时已有迸裂之势;再加上刚刚被凛锡以含有锥毒的沙粒偷袭,毒性一点点侵入血脉,逐渐让鶶佐神情开始恍惚。
两人几招后撤身跃出,不约而同扶着身边的茉柏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鶶佐捂住左肩,晃了晃头,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可是他心里清楚,自己身体恐怕很难长久支撑与鹤沣的鏖战,必须在倒下之前打败对方。
“怎么?力不从心了吧?”鹤沣一眼看出了鶶佐的困境,嘿嘿一笑,“我觉得胜负已分了。棠佐,你如果坚持要守住作为顶尖技师的尊严,那咱们就继续,让我在战斗中杀死你;如果你放下一文不值的尊严,就老老实实呆在那,我痛快结果了你。反正今天你是必死无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