鲟芃和兴鸣惊异于舒翎的分析,他们也想到了这层,但没料到舒翎只听了个大致情况便能得出这样的判断,暗暗感叹这位上流社会千金小姐绝非等闲之辈。
兴鸣摇摇头,“现在恐怕不行,沣岛镇目前已经戒严了,再想去案发现场更是困难。目前能做的就是赶紧逃出这个是非之地,然后等风平浪静了再调查案件的真相。所以,还请舒翎小姐从速回去吧。”
舒翎眉头一皱,心中颇为不甘,本想还要执拗着不走,但看两人神情如此紧张,知道事态十分严峻,不得已只好点头同意。
很快,兴鸣将被押的鸶悦和两匹渡骆带来,让主仆二人即刻启程,一定不要再插手沣岛镇的事了。
“那鲟芃你呢?”舒翎忍不住问道。
鲟芃心中一暖,“不用担心,我毕竟是鳍族联邦挂职的官员,他们不能把我如何。你们赶紧走吧,放心,我们一定对你们来此的事守口如瓶。”
舒翎道过谢,和鸶悦驾着渡骆头也不回地直奔来时的小村落而去。鲟芃遥望着舒翎远去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视线之外他还站在原地久久不动。
“喂!别傻站着了!”兴鸣拽了他一下,“镇里的治安员很快就要搜到我这里,咱们也赶紧行动吧。”
鲟芃这才晃过神,赶忙和兴鸣一道起身逃离沣岛镇。
再说舒翎主仆,离开镇子后,沿着来时的小路往回赶。路上舒翎问鸶悦有没有人为难她,鸶悦回答:“为难倒没有,只是我被那个警官押在一个不怎么宽敞的房间里,从陈设来看,似乎是他家的屋子。本来他说等审问完小姐你之后再来审问我,但直到他把我放出来,也没问过我一句话。”
“哦,看来他们对咱们并没有恶意。”舒翎说道。
“不过……我发现另外那个鳍族大个子看你的眼神有些怪怪的,似乎特别关注你。就像……就像……”
“就像什么?”
“就像看上小姐你了似的。”
舒翎脸登时一红,还好她们是骑在疾驰的渡骆上,羞涩的神情没有被鸶悦发现。
“这有什么稀奇的,每次我出家门,看我的男人不都是那副痴汉的表情。”
“不是,这个鳍族的鲟芃可和那些鸟族男人不一样,他可是……”
鸶悦还想继续说下去,舒翎扭头瞪了她一眼,厉声道:“这种事别再提了,马上就要回到驻地了,咱们可别被护卫队的人发现,尤其是鸸纭老师,否则都得露馅。”
鸶悦见主人生气了,只得把话咽了回去,没再开口。
等回到村子时,已是傍晚时分,主仆二人远远发现护送队伍驻地的方向浓烟滚滚,似乎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她们赶忙将渡骆拴到村口树上,来到营地附近,见营帐和车辇正被大火焚烧,地上横七竖八尽是护卫军士的尸体,看样子是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两人登时大惊,也不顾别的,大声呼叫鸸纭老师。但无论是在护卫队伍的尸体中,还是周遭的农舍树林边,都没有发现鸸纭的踪迹。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舒翎惊恐着喃喃道。
“小姐,我们去问问村里的人,兴许他们知道发生过什么。”鸶悦提醒道。
于是两人进了村子,发现家家关门闭户,看起来对这里发生的事情还心有余悸。舒翎只得找到村长家,好不容易敲开了他家的房门,村长听说是舒翎到来,赶忙将两人让进家门。主仆二人发现村长脸色煞是难看,问起护卫营地出了什么事。
“灾祸!简直就是一场灾祸啊!”年余六十岁的村长一开口就忍不住一阵感叹。
原来事情发生在舒翎主仆偷偷离开的转天拂晓,那时天还没有亮,甚至还没有人发觉主仆二人早已不在驻地。有十几条黑影不知不觉摸到了驻地边缘,偷袭了四名岗哨军士,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营地所有人出手,看样子是不打算留下活口。
正在这时,村子里有人早起打水,目睹了这一幕,被偷袭之人发现,当即就被他们灭了口。但这个村民临死前大呼了一声,惊动了村里不少人家,有不知深浅的出门来看,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人杀死在门前。有的人一见事态不妙,躲到家里不敢出声。
那些人也没有做得太过分,见村里不敢再有人出来,便趁着天刚亮,匆匆撤走。
“虽然没有人看清他们的脸,但有村民听到他们说的是鳍语,也许是鳍族人也说不定呢。”村长补充道。
“那您知道护卫队里还有谁幸存吗?”鸶悦问道。
“好像没有见到有幸存的人。”
“那你知道护卫队里面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女技师,她是死是活?”舒翎追问道。
村长摇摇头,“不知道,我们都没注意您说的有这么个人,似乎是没有。”
舒翎又想了想,继续问道:“据你所说,这些鳍族人是清晨离开的,但营帐为何现在还在燃烧着?”
村长忍不住向外看了看,带着异常紧张的神情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事让我们全村人都匪夷所思,要不是舒翎小姐您问起,我是断不会说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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