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去哪?”鸶悦问道。
“看现在的形势,至少烁漓港是不能去了,他们派来的人都有问题。沣岛镇更不行……”鲟芃边想边回答。
“那随我回云塔城呢?”舒翎说道。
鲟芃摇头,“如果说烁漓港镇政1府的人都不能相信,那沿途的地方政1府都无法信赖了,而且这里离云塔城数千超里远,沿途很难保证不被人盯上。”
“要是鸸纭老师在就好了……”舒翎喃喃道。
“实在没有地方,那就去我原来的边防军驻地,那里是处海峡隘口,在鸟族领地上是个偏僻不起眼的地方。”兴鸣提议。
“鸟族边防军驻地?是军方的地界?这能行吗?”鲟芃有些犹疑。
“你们放心好了,那里叫遥涎堡,是我们喙鸣族的一个大氏族的旧址,我也是那个家族的成员,自小就在那长大,我们氏族的族规中有一条,就是男丁必须入伍参军报效联邦政1府,于是我便就近入伍加入了边防军。据我所知如今遥涎堡的壮年男丁都在外当兵,而那里的海峡隘口驻军大部分被撤编或者调整到别的驻地了,目前只留下座不大的兵站。所以,我才有把握咱们先在那里落脚,而且离此地并不算太远,由此向东南二百多超里就到了。”
听兴鸣一说,其他三人也的确感觉只有那里能去了,于是众人统一了意见,驾着渡骆星夜往遥涎堡飞驰而去。
到了遥涎堡已是转天的晌午,两匹渡骆由于都乘了两人,早已精疲力尽。众人在远远望见前面高耸的海崖边有一些军事设施时,便纷纷下了渡骆,缓步往海崖方向走去。
此时的舒翎一天一夜没吃东西没合眼,又困又饿,毕竟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哪受过这样的罪。鲟芃见状,一把将她背在后背,柔声说了句:“你先睡会儿,等到了地方再好好休息。”
鸶悦本想制止,但发现小姐已经在鲟芃背上睡熟了,不免有些心疼,只好不去打扰她。
他们走不多时,就来到海崖下的一处只有七八户人家的小村寨前。兴鸣找到一家院门最大的庄户前,拍打着木门叫道:“有人吗?成鸦叔叔、鹂洁婶婶,你们在吗?”
“谁啊?”门里传来一位老妇人的声音。
“婶婶啊,是我,兴鸣。”
“小鸣子?”说着话,门一开,从里面走出一位衣着有些素旧的老婆婆。
“是我啊,”兴鸣笑着说道,“您还好吗?叔叔呢?”
“小鸣子,真是你啊!赶紧进来。”说着,便将兴鸣让进了院子,“你叔叔去崖上的兵站送物资了,估计傍晚回来。这几位是?”她看见兴鸣身后的三人。
“他们是我的朋友。”
“哦,小鸣子的朋友啊,来来来,请进请进。”鹂洁婶婶十分热情地将众人迎进宅院,同时也把两匹渡骆牵了进来。
“婶婶,这是我一个鳍族朋友——鲟芃。”兴鸣介绍道。
“婶婶您好。”鲟芃赶忙打招呼,但因为身上背着个人,不便行礼。
“鳍族人啊……”鹂洁脸色稍有变化,“那另外两位……”
“呃……”兴鸣有心说谎,一时却没有想出更合适的说辞。
“这位婶婶,我和我妹妹是兴鸣哥哥一个镇子的,我叫鸶悦,她叫鸶灵”鸶悦赶忙接过话,“这次跟着他出来,还多亏他和鲟芃大哥一路的照顾呢。”
兴鸣回头看了眼鸶悦,心说不愧是名门的侍女,临场反应就是快啊。
“带女娃回来?小鸣子你可以啊!”鹂洁对兴鸣嘿嘿一笑,又看了看鲟芃背在后面的舒翎,“那这是你妹妹喽?她是生病了吗?”
“没有没有,妹妹就是一路上有些疲劳,就熬不住睡着了。”鸶悦赶忙解释。
“那先去我那屋让她好好睡一觉吧,这孩子看来累得够呛。”说罢,鹂洁把鲟芃引到旁边一间房中,让他把舒翎放在床上,盖好被单。鲟芃见舒翎睡得很香,便轻轻退出房间,和众人一起随鹂洁来到正厅客室。
虽然客室陈设简单甚至算是简陋,但也拾掇得相当规整有序。木桌、宽椅、海瓷灶,还有一筐筐粗藻麦整齐地堆在墙边。三人落座,鹂洁倒上热水分别递了过去,然后对兴鸣问道:“小鸣子,你不是在沣岛镇当了个管治安的官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兴鸣偷眼看了看鲟芃,意思是该怎么回答人家。鲟芃只冲他微微摇摇头,意思是先不要回答,把话岔开。
“婶婶,我们赶了一夜的路,昨天又没吃什么东西,要不您先给我们准备点吃的吧,什么都可以,能填饱肚子就行,都快饿死了。”
鹂洁倒也没多想,能看出来他们的确是又累又饿,于是让他们在客室里等着,自己取了些粗藻麦准备去厨房熬藻麦粥。
见婶婶离开,三人这才松了口气。兴鸣低低地声音说道:“一会儿她要再问起来,我该怎么回答啊?”
“呃……你就说请假回来探亲。”鲟芃提议道。
兴鸣想了想,“带着你倒好说,就当你是我的朋友,陪我一起回来。可她们两个怎么说?”
“我们俩也是你沣岛镇的朋友啊,这还用说?”鸶悦接茬道。
兴鸣摇摇头,“你不知道我们的族规,我们家族的男丁外出回来不许随意带女眷,如果带了,而且是鸟族女人的话,必须是要嫁进门的……”
难怪他婶婶在门前一见随行的有女子忍不住嘿嘿一笑呢,原来如此。鲟芃恍然大悟。
“什么?”鸶悦忍不住惊呼了一声,随即捂住嘴巴低声说道,“你们还有这族规?怎么不早说?”
“没办法,不是我不提前知会你们,其实这条族规仅仅是口头上给长辈的宽慰罢了,没有人会真正去证实的。”兴鸣扭头瞥了眼厨房方向,见婶婶没有注意这边,又继续说道,“咱们就逢场作戏,鸶悦小姐,您就委屈一下假扮我的未婚妻,至于舒翎小姐么……”
“你别胡说了,不说我同意不同意,舒翎小姐的名声岂是你能玷污的?”鸶悦低声怒道。
兴鸣一脸不解,“这话从何而来?”
“我作为舒翎小姐的贴身侍女,对外宣称是小姐的姐姐,如果再和你发生什么瓜葛,别人不会说我如何,而是说舒翎小姐家里闹了这么一出,她的颜面何存?”
还没等兴鸣回答,舒翎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客室门前,笑着说道:“小悦姐,我不介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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