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某些不可思议的景象,一般而言都会脸色僵直,话不能言。但对于回想起虞佳还身处梦忆之灰中的盛天悯,那场会面不亚于某些看似更为不可思议的奇景,但他只在心里努力抑制着那种不安,丝毫没有表露在脸上。
回忆之梦?回忆?梦?
盛天悯越来越觉得虞佳这个说辞站不住脚。怎么会有人做回忆之梦呢?这根本不可能。
这是他在和景心琳从汤易源家出来后的路上毫无征兆地想到的,并且把心中的疑问说给景心琳听。
“回忆之梦啊……”景心琳歪头想了想,“你为什么会觉得没有人会做回忆之梦呢?”
“所有的‘梦’,都是大脑中通过以往经历过的事重新再加工过的想象,怎么可能会将回忆原封不动地重演一遍呢?”盛天悯反问道。
“你没做过,不等于别人也没做过吧?”
“难道你做过?”
景心琳摇摇头,“我也没有。可虞佳在那种场合下有意识地和你坦白这些,不可能是杜撰出来的。唔,让我想想……”她略微思索了一阵,“也许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景心琳又神经质地皱皱眉头喃喃地说:“这个可能……有点太匪夷所思了,算了,忽略了吧。”
盛天悯被她的半句话撩拨得有点发懵,想再追问,景心琳却闭口不提了。
“这大年三十的,别被这些烦心的这问题那问题纠结了,赶紧回家吧,估计叔叔阿姨都等急了。”景心琳恢复了过年应该有的喜庆情绪,拉着盛天悯的手一起回了家。
这个除夕盛天悯在家和父母、女朋友过得很开心热闹,他和景心琳一起帮着两位老人包饺子,一起吃年夜饭,招待串门的亲朋好友,街上放鞭炮,手机上抢红包,围坐在电视机前看俗套的春节晚会,说不尽的其乐融融。
热闹氛围直到午夜新年钟声敲响,《难忘今宵》的歌声响起后,才逐渐散去。景心琳因为在饭桌上多喝了几杯盛天悯父亲珍藏的白干,趁着醉意正浓,就想与盛天悯同床共枕。但盛天悯还是把持住了底线,没有越雷池半步。景心琳虽然酒醉,但心里十分明了,这使她对男朋友的信任更加重了一分。
之后的几天里,大家像往常过年一样,走亲串友,游园逛景,盛天悯和景心琳两人心情十分轻松,没有再提起那些缠人的谜题。
一晃春节假期很快就过去了,两人一起踏上了返回北京的旅程。父母将两人送到火车站,不厌其烦地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们俩路上注意安全,到了以后要来电话报个平安。
在临进站时,母亲特意拉住景心琳的手,将一支白金手链送给她,算是当长辈的给未来儿媳妇的礼物。景心琳也没推辞,道谢后戴在了手腕上,答应盛母以后有机会一定会经常来看望二老。
情侣二人很快登车向父母告别,一路无话,两个小时后回到了北京。
“我要先回我家去看看。”景心琳一出站口就对盛天悯说道。
“是你自己家还是景伯伯那边?用我跟着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