螈寒在鲤沁众人的掩护下,从滨鳝府邸的后院墙跃了进去。随后鲤沁他们将其他卫戍军护卫士兵引走,螈寒一人沿着后院墙边缘轻轻摸索到了滨鳝府邸的后厅门前。
以螈寒的身手,躲开府中的仆佣轻而易举。他从后厅的偏门悄悄溜到一侧的回廊,径直往后厅的正堂走去。他没有想到滨鳝的府邸如此之大,光后厅就包括了正堂、侧房、角室等等数十间房子,回廊也相当气派。他溜到回廊尽头连接正堂和侧房的角室,躲开一名仆佣,发现角室后墙边还有一扇门。他轻轻推开,蹑手蹑脚地出了门,发现门外是处十分宽阔的大空场,足有十多间房子宽,中间竟然是一片碧波荡漾的池塘。
这让螈寒感觉十分诧异,滨鳝的宅邸中怎么会有一片如此违和的池塘呢?
说它违和,一方面是这片池塘是工工整整的六边形,和旁边鳍族圆形海晶石为原料的建筑风格完全不搭;另一方面,这里可是溢海之城,整个城市就建造在海平面以下,城市里不可能有水脉河道,而这个池塘中的水又是从何而来?
螈寒越看越觉得这片池塘古怪异常,竟不顾自己是否能隐藏住行踪,身不由己地朝池塘边走去。
正当他刚走到池塘边,蹲下身子想伸出手触摸池塘的水面时,突然耳边有人说话:“我劝你别这么做。”螈寒登时惊出一身冷汗,瞥眼一看,不知什么时候,自己身边出现一个人。这人给螈寒的感觉恍恍惚惚的,似乎没什么存在感,如果没有听到他说话,或者不去主动看他,根本不会注意到他就在自己身边。
“你是谁?”螈寒低声问道。
那人向螈寒探出一只手,意思是想拉起他,但当螈寒准备抓住他的手时,那人又将手迅速缩了回去。这又让螈寒很是纳闷。
螈寒自己站起身,这才仔细观察面前的人,他身材细长,一身黑衣,尤其使人觉得怪异的是,脸上戴着一付没有五官的面具。
“灰科科长,我是谁并不重要。你来此的目的我很清楚,为了金科科长夙鹃是吧?”
螈寒愣了一下,心道不妙,这个面具人很有可能是滨鳝的人,自己的行踪已然被对方发觉,这该如何是好?
面具人见螈寒稍一迟愣,便继续说道:“这里不是讲话的地方,你跟我来。”说着,他向池塘空场的另一边的角室走去,螈寒随即紧跟而至。
“你到底是不是滨鳝的人?”螈寒尾随面具人进了房间后,开口问道。
“我要是他的人,你早就被发现了。”面具人回答。
螈寒想了想,确实如此,他已然发现了自己,但没有发出警报,看来另有隐情。
“那你知道夙鹃的下落?”
“当然,她就在我这里。”
“你这里?”螈寒被他这句话搞糊涂了,“到底怎么回事?”
面具人将先前发生的事情对螈寒和盘托出,原来夙鹃径直闯入府邸正厅,被滨鳝用缠逆术反击至伤,昏迷不醒。滨鳝本想将她抱进后堂强行非礼,面具人取出凌手刃逼住他,阻止了他的非分之想。滨鳝慑于面具人的身份,迫不得已将夙鹃交给了面具人,让他开启了池塘下的意识空间,把夙鹃关押到那里。
“就是这片池塘?”螈寒看着屋外问道。
“是的。”
“难怪觉得它有一种强烈的违和感,滨鳝竟然有创造意识空间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