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没咽下最后一口气,无论伤得多重,你都不是失败者,除非你的心已死。
鶶佐在身体仰倒之际,回想起了当年被一位不知名的玄族人救出噬核冥窟后对他说的话。现在想来,那人很可能就是厘。
此时的他虽然身负重伤,但守护布谷的决心决计没有死去——没错,我不是失败者!
正在此时,鶶佐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一股坚毅而柔软的力量接住,虽然伤口的痛楚让他无法转头看个究竟,但仅仅一接触便知道那是谁。
“主人……咳……你醒了?”
“别说话,你为了保护我浑身已经伤痕累累了,这回换我来保护你。”
布谷的话让鶶佐温暖且不安,他强挣扎着身体使自己坐稳,这才看见布谷美丽温柔的脸庞,而被言抓住留在雪白脖颈上的淤痕还清晰可见。
“咳……主人,你也受伤了,怎么能让你……”
“你闭嘴吧,今古宙都不在我身上了,你还何必为我这个卸任的代言人当保镖呢?”布谷轻轻拍拍鶶佐的肩膀,“这些年你为我付出的太多了,好好歇歇吧。”
说着,布谷叫过受了轻伤的螈寒、稚痕、夙鹃三人,让他们专心照顾鶶佐,又叮嘱蚄捷好好保护悯然,自己则挺身站起,冷眼看向对面。
这时对面的鹤沣已被凛锡架到一边,肩窝上的伤口极深,一时半会难以再战。
“呵呵,嘿嘿,布谷,刚才给你了些教训,怎么转眼就忘了?”言走到鹤沣和凛锡身前,挡住了布谷盯着两人的目光。
厘恐怕言再次伤害布谷,急忙上前也挡在了她身前,“言,你要还想对布谷出手,可别怪我对你翻脸啊!”
言把眼睛一眯,又是一阵嬉笑,“嘿嘿,吼吼,厘啊,我觉得咱们俩作为玄族人,真没必要翻脸。什么瞰想会魄想会的,斗争都只是在超地世界范畴,这里可是玄麟之域啊!”
“那你还如此对待布谷?”
“吼吼?那是因为你用相同的手段对付鹤沣他们两个,我只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
“你强词夺理!”布谷大吼道,“你用悯雀哥被杀场面的冥想技来对付我,又怎么解释?”
“呦呵!哈哈,布谷,你得搞清楚,这是我的麟域!我在自己的地盘上施展冥想技,你有什么资格挑我的理?”
“你——”布谷此时义愤填膺,却被她的话呛得无言以对。
“抱歉,言大人,这里以后很可能就不再是你的地盘了!”
一个贯通天地的声音从荒海海岸的另一边传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诧莫名。一向面带笑脸的言也顿时收拢了笑意,转头向声音的源头望去。
布谷听得真切,感觉那语气自己再熟悉不过,这不是芒桦的声音吗?
果不其然,从荒海海岸的尽头处走来一高一矮两个人,走在前面高个之人布谷一眼就看出来是芒桦,只见他穿着几乎和言一模一样,只不过全身都是灰色;而在他身后比他矮半头的是名壮汉,长袍长衫,目光炯炯,双手背在身后,而且身上隐约有着麋源族的特征。
两人走路的步伐平稳轻盈,但速度却异常飞快,脚上只迈了几步,就已从荒海海岸的尽头来到了这片宫殿废墟的近前。
“真的是你?”布谷压抑住心中莫名的亢奋,对越走越近的芒桦说道。
“亲爱的布谷,咱们又见面了,别来无恙啊!”芒桦眨眼间就来到布谷面前,口气不急不徐。
“别来无恙?你看我像无恙的样子吗?”布谷有意将脖颈显露出来。
芒桦立即一皱眉,走到她身边有些心疼地看了看脖颈上的淤痕,“这是她弄的?”扭头又看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