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欢摇了一下头,见暖塌上摆着红嫁衣,想来苏慕芸正在绣这嫁衣,便上前拿起来看了看。
“对了,我这凤头总绣不好,你来教教我。”苏慕芸道。
苏欢看了一眼那凤头,便拿起针来,一边穿针引线一边跟苏慕芸讲解技法。几针下去,那神韵便出来了。
“你这手艺不开一间绣坊都可惜了。”
苏欢笑了一笑,“等我手头宽裕了,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你手头紧?”
苏欢把在山中建观景台的事与苏慕芸说了,“我让金栋把首饰都典当了,可那些银子还不够,我正愁着没处筹银子呢!”
“府上每月就那么几两例银,你张口就是上万两,咱们是有心无力。”苏慕芸道。
“是,我知道!”苏欢笑了笑,所以她都没向苏慕芸或是大哥开口,因为他们是真心没有。
“我娘跟我说过,现在侯府基本上是入不敷出,已经在吃老本了。”苏慕芸小声对苏欢道。
苏欢听了这话很是吃惊,侯府多大的基业,竟到了这般?
“侯爷每年就那么点俸禄,只怕应付外面送礼打点都不够,庄子铺子上的营收年年往下降,而府上每年的花销也不是个小数目,细算一下,啧啧……”
苏欢叹了口气,“坐吃山空,总有吃不饱的那天!”
自苏慕芸那院出来,苏欢本想去大夫人那儿的,眼看要用晚食了。苏欢和穗儿边走边说话,一直走到东院门口,正要往里走,却见大夫人急匆匆往外走。
罗氏见到苏欢,只说让她先用饭,便小跑着走了。苏欢看了一眼,见大夫人去的方向应该是侯爷的书房。
“金栋!你怎么了?”穗儿惊呼一声。
苏欢转过头来,竟见金栋自屋里走了出来,走路一晃一晃的,脑门上还流着血。当下她也大吃了一惊,忙和穗儿一起朝他跑了过去。
“快让我看看!”苏欢上去要扒开金栋的手。
金栋却摇了摇头,“姑娘,我没事,你快去救大公子吧!”
“到底怎么回事?”
金栋左右看了一眼,见院里没别人,这才小声道:“公子在兴州的时候去逛花楼,被学政大人逮了正着,在兴州书院就闹了一通,好在被夫子压下去了。这不那宋家公子,他当时也在兴州学院,公子他们前脚回京,他后脚也回来了,便大肆造谣公子如何行为不检点,竟还传到了岑太傅的耳里。今日公子他们去拜见岑太傅,公子被拒之门外,可是丢了大面。不想回府以后,侯爷也知道了,便把公子叫了去,没两句话就动了鞭子,我只好来搬大夫人。”
金栋跟大夫人说了前后之事,大夫人一怒之下,随手拿起个茶杯便朝金栋扔了过去,正好砸到了他脑门上。
“大公子去逛花楼,你拦着却被赶回了京,大夫人凭什么怪罪你啊!”穗儿为金栋打抱不平。
“先别说这些了,我那儿还有药膏,穗儿你去拿来给金栋敷上。大夫人恐怕也不行,我去找老夫人!”苏欢道。
苏欢一路小跑着来到中院,简单与老夫人说明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老夫人气得几度要昏过去。
“祖母,唯今只有您能救大哥了。父亲怒火正盛,万一伤了大哥,来年的春试怕要耽搁了。”
老夫人锤了几下胸口,“阿珠快扶我起身!”
苏欢和夏嬷嬷一左一右扶着老夫人往外走,路上苏欢不住的说话宽慰老夫人。
“祖母,大哥什么性子,您最是知道的,他万万干不出那样有辱斯文的事,定是那些爱嚼舌根的诬陷于他。”
“可他去逛花楼定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