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在柜台后面算账,见到苏欢进门,冲她打了个招呼。
进去后院,但听里面还挺热闹。
厅堂里燃着火炉,豆包带着灿灿绕着屏风躲猫猫,而两边的椅子上坐满了人,吃着瓜子喝着热茶,扯着东家长李家短的。
见到苏欢来了,几个人都起了身。
“下这么大的雪,姑娘怎的出宫了?”夏嬷嬷把苏欢拉到火炉前让她烤手。
苏欢笑道:“出来办点事。”苏欢答了一句,见柳姨娘笑盈盈站在一旁,忙起身福了福身子,“姨娘,最近身体可好?”
那柳姨娘上前,握住苏欢的手,笑道:“承大姑娘的恩,身子越发好了。”
她这话可不是虚言,是打心底里感激苏欢。自大夫人和老夫人去后,那外室进了侯府,她偏房的日子越发的难过了。
儿子书读不好,不得大老爷倚重,处处比那个外室的儿子矮一头。
女儿心眼少,争不来抢不来,被那外室母女俩欺压,最后由大老爷做主嫁了人,谁知姑爷是个窝里横,女儿受了委屈隔三差五往娘家跑,却被那外室刁酸。
她日夜为儿女焦心,长此以往,积郁成疾,后来身子就不行了。亏得大姑娘回京,给她调养了一番,她才续上这口气。
如今儿子出息了,女儿也怀上了,姑爷还算看重,她也宽心了不少。
“姨娘可别这么说,咱是一家人!”苏欢郑重道。
当年,她为母亲和老夫人守丧,整整三天,那日夜相陪的就是柳姨娘和苏慕芸,所以她记她们这份情。
“娘!”豆包朝苏欢扑了过来。
苏欢接住豆包,低头亲了小肉脸一口,“你师姑婆呢?”
豆包耸肩,“她在安胎。”
“啊?”苏欢惊了一下。
“前几日她强拉着姨母给她把了脉,是喜脉,着实羡慕的紧,后来恍恍惚惚的就觉得自己也有了喜脉,于是开始卧床养胎了。”豆包拧着眉头,一脸无奈的样子。
苏慕芸走上前,“怪我那日惊了她。”
苏欢摇头,“没事,她这样已经很久了。对了,你那夫君可还动过手?”
苏慕芸已嫁做人妇,还怀了身孕,但比之在闺中,却清瘦了许多。苏欢之前给她诊脉,察觉她身子十分虚弱,甚至是不宜孕育。
“我给你配的那些补药,你可有按时喝?”苏欢问。
“还说呢!”柳姨娘接了话,而且气呼呼的,“她那婆母觉得是药三分毒,这补药会损害胎儿,说什么都不让她喝!”
苏欢皱眉,“那可不行,你身子弱,若不进补,只怕拗不过生产这一关。”
苏慕芸苦笑,“她嘴巴厉害,我骂不过她。夫君心冷,也不怜惜于我。”
“到底是侯府的姑娘,若大老爷重视,倒也能约束二姑娘的婆家,偏……”夏嬷嬷跟着叹了口气。
“无妨,我多吃一些就是。”苏慕芸道。
“我回头给你配一些进补的丸药,你藏着一点,每日一颗。”
“还要麻烦大姐。”
“咱姐妹俩就别说这些客气话了。”苏欢扶着苏慕芸坐到椅子上。
穗儿从屋里拿了一个毛垫出来,铺到椅子上,让苏欢挨着苏慕芸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