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钟老头这一声,苏欢拔出手,在看到吸附在自己手指上的东西后,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
那是一只近乎透明,像是蛆虫一般,因吸了她的血,能看到它身上红色的血管。这东西只有花生豆那么大,圆圆的,看不出头尾。
“把它放到嫮儿的心口上。”
苏欢猛地抬头,满脸的不可置信。
“快点,嫮儿坚持不了多久了!”
苏欢深吸一口气,没再犹豫,把手指伸到了嫮儿的心口上。温温的,还能感觉到热气,苏欢的手指缩了一下,而那花生豆已经爬了下去,爬到了嫮儿的心口上。苏欢眼睁睁看着那东西顺着嫮儿心口上的血口,爬了进去,再没出来。
钟老头开始缝合包扎,他动作利落,手法熟练,很快就处理好了。
苏欢轻柔的小心着,弯腰把嫮儿抱到了怀里,一遍遍亲吻着她的笑脸,一遍遍唤着她的名字。而嫮儿就这么安静,一动不动的,甚至连身体都是凉的。
“老爹?”苏欢不确定的抬头看向钟老头。
钟老头坐在地上,一身疲惫的样子,见苏欢无助的看他,便点了一下头,“嫮儿暂时没事。”
“没事就好。”苏欢搂紧嫮儿,喃喃道:“嫮儿只是太累了,太疼了,等睡一觉就好了。”
“我让你往嫮儿身体里放的那小东西叫冰魄,寄生于死人的身体内,必须是冻死在雪原上的人,而且千万具尸体中难发现一条,十分的珍贵。这小东西能帮助嫮儿通脉,并辅助血脉顺畅运行,但这东西会反噬寄主,所以只能在嫮儿体内养一年。”
“一年后呢?”苏欢颤了一下。
钟老头没说话,但从他沉郁的表情,苏欢就猜到了。
“老爹,一定还有其他的法子,对不起?”苏欢心痛问。
“若说当今世上,有一人能救嫮儿,那便是他了!”钟老头似乎不想提起,脸上眼里都是无奈。
“谁?”
“沧海宫宫主!他修习诡医道,据闻能医死人,肉白骨,也能移魂换魄,夺人神识。当然世人杜撰,不能具信。但有一样,这冰魄本是沧海宫诡门至宝,诡门老道研究许多年,若有勘破,定会传给他的徒弟,如今的沧海宫宫主。”
苏欢低头看了一眼嫮儿,“那我就去沧海宫!”
“沧海宫在东洲云霞山,以深林为障,以云雾为幻,外人一进山便会迷路,根本就找不到沧海宫。”
“可老爹您不是师承沧海宫,您都找不到?”
钟老头瞪大眼睛,“谁跟你说的?”
“明师兄……”
钟老头恨恨一声,“就知道他嘴不严!”
“老爹,你给我们带路,为了嫮儿,好不好?”苏欢央求道。
钟老头叹了口气,“出师门的时候,我发了誓,这一生不会再踏进云霞山一步,也不会带外人进山。”
“老爹……”苏欢眼睛红了。
“算了,反正老夫我这辈子发誓无数,守诺的少之又少,我带你们去!”
苏欢松了一口气,至少还有一线希望。
之后她从东珠那知道,她带着嫮儿在花园玩,被人从后面打晕。再醒来是在一处冰冷的地窖里,嫮儿躺在一旁大哭,也不知哭了多久,嗓子都哑了。
地窖里寒气很重,她抱着嫮儿,无论怎么哄,嫮儿仍是哭,直到再哭不出来。
好在元崇把她们救了出来,见嫮儿情况很不好,便带着她们来到棺材铺找钟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