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南宫盈月发现自己还抱着独孤钰,而且身子前倾,紧紧贴着他,忙要松开,可她还没松开,独孤钰先倒了,连带着她一起倒了下去。
她的脸磕到了他的铁面上,尤其鼻子碰的疼。
南宫盈月哼唧了一声,忙撑着起身,脸在离开他铁面的时候,那铁面竟然滑落了。随着铁面滑落,一张布满伤痕的脸露了出来,那不是一道两道伤疤,而是很多道,数不清,而且每一道都很深,想来当时的伤口是深可见骨的。
月色昏沉,那张脸透过氤氲的夜色,多了几分森寒可怖。
南宫盈月死死盯着那张脸,像是怕极了,又像是不可置信,但她这模样却刺痛了下面的独孤钰。他一把推开她,踉跄的起身,手紧紧捂着腹部,急风一来,他竟晃了一下。
“你被我吓到了。”这一声带着不知对谁的讥讽和深深的挫败。
“没!”南宫盈月忙要起身,可因为受了内伤,动作又太急,一时起不来身,“我没有怕你,也不是嫌弃,我只是……”
“别说了!”独孤钰突然冷喝一声,“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
说完,独孤钰背过身子。
而这个时候,独孤王府的家兵也赶到了,那两人知道再打下去,不但占不到便宜还得吃亏,便收手逃走了。
“世子!”张弛忙上前扶住独孤钰,“您受伤了!”
淳儿也过来了,扶起了南宫盈月。
“我先帮你治伤。”南宫盈月急道。
“张弛,我们回府!”
独孤钰不理她,让张弛扶着要上马。
“世子……”张弛有些为难,世子腹部的伤实在严重,若这样颠簸着回城,只怕到了城门前,命也就没了,再则这个时候,城门也早就关了。
“张弛!”
南宫盈月急着上前,一把抱住了独孤钰的胳膊,“你什么臭脾气,我不怕你也不嫌弃你,只是……觉得当时你一定很疼,很疼吧?”
独孤钰见南宫盈月真的满脸心疼,而且泪水都冒出来了。
“是谁总说我丑,我一个姑娘家跟你计较了么?”南宫盈月抹了一把泪,拉着独孤钰坐了下来。
“你哭什么?”
“我……”南宫盈月何止是想哭,简直想指天骂地,因为眼前这个人,当他的铁面掉了,露出那张真实的面容,虽然布满伤疤,但她仍从那张脸上看出了三四分的熟悉。
他是司马曜?
像!很像!可南宫盈月又不敢相信,明明他不认识她,而且声音也不一样,尤其这张脸因为刀疤毁了容,并不能看太准儿。
所以她激动,但还是把这种不确定的情绪给压制住了。
南宫盈月冲淳儿张开手,淳儿一副‘不懂你什么意思’的表情。
“拿药!”
淳儿有些心疼,她从沧海宫带出来的急用药其实不多,在南宫盈月迫视下,她掏出一个瓷瓶,“止血药,只一颗……”
淳儿还没说完,手里的小瓷瓶被南宫盈月抢了过去,直接倒出三粒喂给了独孤钰。
“姑娘!”
南宫盈月让独孤钰躺下,想要查看他的伤口,可鉴于那伤口比较靠下,他捂着衣服不肯。
“现在我是大夫!”南宫盈月义正言辞道。
“你也是女人!”独孤钰瞪大眼睛。
南宫盈月叹了口气,好脾气道:“你不是说了,我很丑,你不把我当女人就是。”
独孤钰听了这话更生气了,偏这么丑的女人,他还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