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她为了给嫮儿治病一定会来沧海宫,他便带着豆包来了这里。
“师父,对不起……“南宫盈月说着就哭了,“我想找你们,可……可我总是麻烦缠身……”
“我知道。”墨染拍着南宫盈月的背,“欢儿,师父让你受苦了。”
“不,是我没用。”
南宫盈月有太多委屈,可她不敢哭太久,只容自己放纵了一小会儿,而后便擦干了自己的泪水。
“师父,你怎么在沧海宫?豆包呢?”
“娘!”
南宫盈月回身,见豆包自梅林跑了出来,一直跑到她跟前。豆包如今八岁了,又高又壮,褪去了稚气,有些小男子汉的样子了。
南宫盈月眼泪又落了下来,上前抱住豆包。
“豆包,娘好想你!”
原来师祖鬼医仆算子和沧海宫有一些渊源,墨染这才进了沧海宫,如今是医门的弟子。豆包在宫里习武,主要是保护嫮儿。
“沧海宫建立数百年,根脉极深,医术代代相传,到如今已有化腐朽之神奇。我在医门中翻阅了很多古书,虽终不及宫主,但也许可以找到医治嫮儿的方法。”
南宫盈月重重点头,“我相信师父!”
翌日一早,南宫盈月陪嫮儿用了早膳,之后嫮儿去练功,她则昏睡了过去。等再醒来,已经到了山脚下的客栈。
“我好像睡了很久……”南宫盈月晃了晃头。
淳儿吐吐舌头,“不好意思,用药重了,不过一路背您下山,我也很累的。”
南宫盈月懒得跟淳儿计较,无非是上云霞山的密道,外人不能知晓罢了。在客栈用了午饭,二人带上东珠启程。
南宫盈月归心似箭,而淳儿却执意绕道宏昌郡。
“这样至少要耽搁三天的行程。”南宫盈月不同意。
淳儿耸耸肩,“宫主的安排,我们只能照办。”
至于安排了什么,淳儿也不知道。如此,三人岔开官道,往西朝宏昌郡而去。天快黑的时候,她们进了城门,当晚宿在一间客栈。
翌日一早启程,行至街上时,见一花白头发的瘦弱老翁正在清扫街道,他衣衫褴褛,瘸了一条腿,拿着大扫把吃力的扫着。
这时一户人家开了门,穿棉布的妇人端着一盆水出来,瞥了那老翁一眼,竟直往他身上泼了去。那老翁躲闪不及,被泼湿了一身。
“碍眼的东西!”那妇人还恶毒的骂了一句。
老翁拍了拍身上的水,什么也没说,继续清扫。
南宫盈月微微皱了一下眉,但没下马而是骑了过去。世上许多事,不能单看表面,便是真有不平,她也只是一个过路人而已。
过了这条街,转向另一条街的时候,又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妪也在扫街。她就更瘦弱了,简直站都站不稳,却拿着一把比她还粗壮的扫把在扫着,那挥出去一下,自己却被带的踉踉跄跄。
这时一妇人上前,推搡了那老妪一把,指着自家门前,非说她没有扫干净,让她回去重扫。那老妪没敢说什么,拖着扫把打算回去,这边的人家也开门了,走出一男人,看见那老妪先骂了一句‘晦气’,接着让她赶紧扫干净了滚走。
那妇人要先扫自家门前,那男人就扯着老妪不妨。
他俩吵了起来,却是来回推搡那老人家。旁边的几户人家也开了门,别说劝解一两句了,竟凑一块瞧起了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