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州城外有一藏翠山,山上飞瀑流水,野花遍布山谷,尤以半坡上十几棵千年银杏最是称奇。
南宫盈月爬了一会儿山就累了,嚷着不想看什么银杏树了,也不是没见过。独孤钰拉着她的手,又托又拽的,哪知她就是不肯走。
“上来,我背你!”
见独孤钰蹲下了身子,南宫盈月嘴角勾了一下,扑到了他背上。
独孤钰被她撞的往前栽了一下,双手撑地才稳住,好不狼狈。而作怪的人趴在他背上笑得跟银铃似的,十分开怀。
独孤钰背起南宫盈月,起步继续往山上走。
南宫盈月搂着独孤钰的脖子,下巴抵着他的肩膀,侧头往他耳朵里吹风。
独孤钰南宫盈月屁股一下,“别闹!”
“我这几日闲来无事去京州各药行转了几圈,把需要的药材都配齐了,接下来便可着手炼制药膏。不过本姑娘近两日有些犹豫,到底应不应该给你治脸。”
“犹豫什么?”
“你满脸伤疤,无人稀罕,若治好脸,变成了俊美的小哥哥,别的女人跟我抢你怎么办?再说了,你又总嫌弃我丑,回头真找个比我好看的,我上哪儿哭去!”
独孤钰笑,“你长得这般奇丑无比,本世子都能喜欢上你,绝对是真爱,放心!”
南宫盈月歪头咬独孤钰的耳垂,独孤钰就打她的屁股,两人一路闹一路笑着上了山。半山腰果然种着十几棵银杏,高可入云,树干需三四人合抱才能环住。
银杏树林下有两张石桌,一桌坐了人,另一张空着,独孤钰和南宫盈月坐到那一张空桌旁。
南宫盈月仰头看那银杏树,枝叶繁茂,遮天蔽日的,树下十分凉爽,偶有扇形的叶子随风打着旋落下,黄橙橙的,十分好看。
只是爬了这么一会儿山,南宫盈月觉得有些口渴了。
旁边那一桌,坐着一个妇人,鹅蛋脸,朱唇粉面,如仕女图中的素雅美人一般。只是峨眉蹙起,似带愁绪,轻咳掩面,带着病容。
那妇人身旁站着一个丫鬟,翠色的衫裙,梳着双丫髻。
见那妇人咳嗽,丫鬟倒了一杯茶水送到她手里。
南宫盈月舔了舔嘴唇,起身笑吟吟上前,“打扰了,不知夫人这茶水是从哪儿借来的?”
她可不信主仆俩是从山下抱上来的,只为在银杏树下喝一口。
那丫鬟打量了南宫盈月一眼,又见那边桌上坐着男人,便有意挡住了那妇人。
“那边有个庵子!”
南宫盈月顺着那丫鬟所指,见绿荫深处,确实有座庵庙,她刚才竟没看到。
“姑娘,若不嫌弃,先喝一杯茶解解口中之火。”你妇人开口道,她声音悦耳动听,像是林间的清泉。
“谢谢姐姐!”南宫盈月确实渴了,见那妇人给她倒了一碗,便也不客气了,捧起碗大口喝了干净。
妇人见南宫盈月这般率性,笑了笑,转头冲丫鬟吩咐道:“阿玲,你去庵里提一壶茶水来给这位姑娘。”
“夫人,您一个人,奴婢不放心。”
妇人摇头,“没事。”
南宫盈月怎么好意思,忙道:“我让他们去就是。”
“庵里都是姑子,男人去也不方便,让阿玲去吧。”
如此,南宫盈月也不好说什么,“那就麻烦二位了。”
那叫阿玲的丫鬟,一步三回头的去了。
“姑娘不是本地人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