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盈月扶着谢卿回到大堂,审理已经近尾声了。
“厉大人,你好生糊涂啊!既你供认不讳,就请在这张供状上签字画押吧!”宇文成毓说完这句,继而叹了一口气。
一官差把供状放到厉承面前,让他看了一眼,而后送上印泥。
见厉承真要画押,谢卿上前道:“大人,奴家还有话说!”
宇文成毓蹙眉,“厉夫人,你已经说过了。”
“我又突然想起一事。”
“厉夫人!公堂之上岂容你反复!”
独孤钰啧啧一声,“宇文兄,你也不至于连让一妇人说句话的气量都没有吧?”
“独孤世子,这如何能混为一谈!”
“那就让她说!”独孤钰坐直身子,用扇柄敲了敲手心,“别忘了,圣上是让你我二人主审此案,话不能只让你一个人说了,回头圣上问起来,让本世子没话说吧?”
宇文成毓起身,离了那主位,“那独孤兄,你请坐。”
这要审出什么来,便不关他的事了。
独孤钰挥了一下手,“那位子太高,本世子坐不惯。行了,厉夫人,你有什么就说什么吧!”
谢卿上前,冲独孤钰行了个礼,而后道:“奴家只是在想,那程阮一定是死在厉承进去后,难道就没有可能在他进屋之前,那程阮已经死了?”
“谢卿!”厉承怒喝一声。
谢卿转头看向厉承,不解问:“我说错了什么吗?”
“闭嘴!”
“胡说八道!”贾赫上前指着谢卿,呵斥道:“你是凶犯的妻子,这话无非是为了给他开脱。若那程阮一早就死了,他进屋的时候为什么不说,还停留了一炷香的时间?”
谢卿不理那贾赫,只对独孤钰说道:“仵作验尸说是奸杀,后来进屋也看到里面七零八乱的,可奴家当时在外面却没听到什么动静,这一点就很可疑。”
“别说了!”厉承大喝。
独孤钰眼珠转了转,“既你认罪,那本世子问问你,这程阮是被奸杀,那照你所说是先奸后杀,还是先杀后奸?”
厉承愣了一下,“先杀后奸。”
独孤钰冲贾赫笑,“这人什么恶趣味!”
贾赫忙附和:“可不是,够歹毒的!”
“宇文世子果然英明,既然审问出这么多疑点,总不能枉顾不管,那就先把嫌犯押下去,待查证之后再审吧!”独孤钰道。
“独孤世子,不能!”贾赫急了。
独孤钰叹气,“你啊,本世子来的时候,你招待的多周到,宇文世子来,你却这样冷落人家,难怪人家给你找麻烦呢!本来这案子都结了,若非他要开堂公审,怎么会弄出这么多事?百姓们都在这儿,本世子也得顾全大局,贾督军,哎,你体谅吧!”
贾赫那个气啊,不由暗暗瞪了宇文成毓一眼。
“宇文兄,你说呢?”
宇文成毓眯了眯眼睛,大堂外这么多百姓,他能说什么?
“厉大人素来为官清正,为了给京州百姓一个交代,我们必须慎重再慎重,那就容后再查证吧!”
大堂外响起欢呼声,皆赞这宇文世子英明。
从官衙出来,谢卿刚在堂上气急攻心,吐了一口血,现在脚步虚浮,南宫盈月扶着她往外走。
走到门口,但见那日那书生打扮的男子站在外面。
不同那日所见,他穿了官袍,果然是京州地方的官员。
“卿儿,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