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南宫盈月回到镇国王府。
刚进门,镇国王身边的小厮让她去书房。
“这两日,你去哪儿了?”镇国王脸色阴沉问。
“镇国塔的事,想来您也知道了。我受了伤被独孤钰安置在一处,他知道有人针对镇国王府,所以为了我的安危,让我先躲几日。”南宫盈月道。
镇国塔的事,那是针对她,但再加上南宫逸被抓,那就是针对镇国王府了。
镇国王冷哼一声,“沈炼!”
“是他?”
“他先是求娶夕羽,后来又求娶你,招揽之心昭然若揭,但皆被本王拒绝了。本王不愿与沈党同流合污,他们这一招打压镇国王府,想要排除异己。”
南宫盈月点头,这样也说得通。
但她这两日想了很多,觉得南宫逸更像是误伤。因为同时得罪镇国王府和独孤王府,这并不算明智吧?
“京兆府尹也被牵连了进去,皇上以此为由让独孤钰彻查此案,并让他这个八品小营长暂代京兆府尹一职。这案子不管怎么处理,都要得罪人,由此可见,皇上实在瞧不上这独孤钰。”
真是这样?
南宫盈月觉得,比起说瞧不上,不更是一次历练?
当然,她没见过皇上,也不知皇上的想法,所以也不知道自己想的对不对。
“不论如何,你一定要让独孤钰把你弟弟摘出来。”
南宫盈月知道,这才是镇国王找她的目的。把南宫逸摘出来,也是把镇国王府摘出来,这事不是说说这么简单的,他让她转达,其中有几分逼迫之意。
“你可懂为父的意思?”
南宫盈月轻轻叹了一口气,“他是被牵连进去的,独孤钰会查明真相的。”
“那就好!”
从书房出来,南宫盈月又被瑾嬷嬷叫到了何姨娘那儿。进门那何姨娘难得拉着她看了两眼,见她安好,这才松开了她的胳膊。
“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怎么也搅进这种浑水里去了,一点也不知检点!”
南宫盈月心里正烦,听了何姨娘这句话,怒声道:“我如何,你管得着?”
“你!”
“别忘了,说彼此不牵扯的人是您!”
何姨娘被气得不轻,指着南宫盈月,半天说不出话来。
南宫盈月沉下一口气,冲何姨娘福了福身子,“我没事,您放心。”
说完,她要往外走。
“这件事不许你插手!”
南宫盈月顿住脚步,回头去看何姨娘,她也抬头看向了她,眼里有几分狠厉。
“镇国王府便是垮了,也是他咎由自取!”
南宫盈月没说话,转身走了出去。
这何姨娘和镇国王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她刚才这句话,大有落井下石之意。
镇国王提到沈炼,南宫盈月突然想起一事。
回到盈月阁,她让淳儿忙把沈炼先前送的那幅画找出来。不多一会儿,淳儿找了来,交到南宫盈月手里。
“这画有什么不对吗?”
南宫盈月摇头,“也许是我多想了。”
打开那幅画,乃是一幅宴乐图,很寻常的画,只是别人画的多是风清气朗,他画的确实乌云密布下的宴乐图。图中文人雅士们,三五聚群,言笑晏晏,却不知大雨将至。
南宫盈月收起这幅画,起身带着淳儿往外走。
镇国塔乃是木结构,竟过一场大火,已经坍塌了。院门紧闭,守门的两个老翁也不见了,真真成了一处废墟。
南宫盈月站在外面,看着烧焦的镇国塔,心中唏嘘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