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养颐殿,大殿内金碧辉煌,但谁也没有心情多看两眼,而是跟着瑶嬷嬷进了西边的寝殿。
寝殿十分暖和,虽秋寒来了,但还没入冬,屋子里竟然生了炉火。乍一进去,被热气轰了一下,不觉从心里生出一股烦躁之气来。
瑶嬷嬷让他们在厅堂里等着,她则进去里屋禀报了。不多一会儿,她走出来,嘱咐了两句,而后让她们进去。
南宫盈月强压下去,她和何侧妃跟着瑶嬷嬷进了里面,而瑾嬷嬷和采荟留在外面。
进了里间,按着瑶嬷嬷的嘱咐,她和何侧妃停在了门口。西边的暖塌上坐着一人,头戴凤冠,身穿华丽的宫装,端着一派威仪。她旁边还站着一女子,身姿高挑,着湘妃色的月华裙,明若春桃,皎皎如新月。
南宫盈月和何侧妃一齐向太后行礼,“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起吧!”
太后声音柔柔的,这声似带笑意。
南宫盈月和何侧妃起身,规规矩矩的站在当间,低着头。
“抬起头来,让本宫看看。”
南宫盈月抬头,一眼撞进太后的眼里,忙又收回视线,垂下眸子。太后的头发已经白了,脸上皱纹很深,不过面色却十分的红润,甚至红的有些过了,给人不太自然的感觉。
“戴着面纱,也看不真切。”
瑶嬷嬷小声冲太后道:“说是普通的疹子,有半月二十天的就能好,但还是让她戴着吧,您身子金贵。”
瑶嬷嬷这样说了,太后也就不纠结了。
“这位是镇国王的侧妃?”
何侧妃忙又行了个礼,“太后,臣妇何氏。”
“你生了个好女儿,不过听说她一直在凤州?”
“是。”
“没在父母身边教养?”
“因为一些因由……”
“少了些教养,难怪出了彩月坊那事,堂堂的世子和郡主,被外面传的多难听。”
何侧妃脾气够不好了,但此刻也只能低声道:“是,是月儿不好。”
南宫盈月心想,这太后不直接说她,而是借着何侧妃,还算给了她一点面子。她也不是那冲动不计后果的,因此太后这句话,她听下也忍下了。
“钰儿的娘年少时常在宫中与本宫相伴,成亲生下钰儿后,她带着钰儿也经常入宫请安。本宫是看着钰儿长大的,对他自比其他几位世子更亲近一些,你可懂本宫这话的意思?”
南宫盈月恭敬道:“盈月明白!”
太后属意独孤钰,这副属意是助力也会是负担。
“本宫不希望再听到什么彩月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做为未来的世子妃,王妃,甚至是太子妃,该宽容大度才是。”
“盈月谨记教诲。”
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行了,这事就过去了。雪儿啊,你与盈月年纪差不多,以后该当多来往才是。”
那胡凝雪笑吟吟往前走了两步,冲南宫盈月福了个礼,“盈月郡主!”
南宫盈月回了个礼,“不知这位是?”
“这位是兵部尚书府的胡姑娘,名凝雪,常伴娘娘左右。”瑶嬷嬷介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