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钰抬头,冲南宫盈月挑了一下眉。
“圣上惊闻曹贵妃薨,当下气急攻心,大吐一口血,昏厥了过去。太医诊治,说情况十分不妙,甚至有回天乏力之说,自然要惊动四王府的。”
“那药,皇上吃了!”那药就是先前她给皇上配的,吃了能假装生病的药。
独孤钰哼了一声,有讥讽有愤怒,“他杀了自己的女人和孩子,自然也要利用的彻底。眼见他病重,其他三王府谁也没再提离京的事。”
南宫盈月心里有些难受,为曹贵妃,也为皇上,更多是为独孤钰。因为皇上,也舍弃了他的母亲。
“这老儿又坑了我,他让我带领京兆府彻查此案。”
“他想让你查出什么来?”
“曹贵妃的尸体是在井里发现的,当值的宫女说她睡下之前一切正常,夜里也没听到什么动静。而在前一日,曹贵妃和景妃吵过一架,当时景妃气急,说了一句‘你等着,本宫早晚弄死你’,一句气话,但眼下却成了杀人的证据,景妃已经进了掌刑司。曹贵妃和景妃的娘家都是朝中极有权势的,这案子处理不好,便要生出乱子来。他不要我查出什么,而是平息这件事。”
“为何又是你?”不是亲儿子么,总这么坑人不好吧?
独孤钰无奈,“甄州暴乱,百里王和拓跋王设局谋杀我,缘何他们如此费尽心机,还不是因为之前几个案子,我出了风头,让他们察觉到了威胁。这次,皇上借此事打压我,也是做给他们看的。”
南宫盈月唏嘘,那是皇上啊,每一步都如履薄冰,一步错就可能害了自己的儿子。
接下来几日,独孤钰每天去京兆府磨工夫,还得起草贪黑的,仿佛多忙似的,因为太闲还长胖了几斤。
这日珠秀来禀,说南宫逸让人捎信儿来了,让她回家一趟。
南宫盈月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停下步子,问来人:“三老爷他们呢?”
那小厮不懂南宫盈月为何问这个,便老实道:“前两日已经会凤州了。”
南宫盈月这才放下心来,带着珠秀忙赶回了镇国王府。走近后院,听得呜咽惨叫的声音,像是极力压制着,仍不能自己。
“南宫盛,你抽什么风,子虚乌有的事,你要打死她不成?”
这是何侧妃的声音。
“子虚乌有?”镇国王似乎是咬着牙挤出来这四个字,“便如你当年一般,说着子虚乌有,却给本王把孩子都生出来!”
“当年的事如何,你心里比谁都清楚!”何侧妃回了一句,又道:“如今说的是宋夫人,她这么一个安分的人,定是被人诬陷的!”
南宫盈月听得啪啪的声音不断,她进了院子,见宋夫人趴在凳子上,一个小厮正拿着木棒往她身上打。而院子里还跪着一群人,皆是府上的男人,有年纪大的也有年纪小的,皆低着头。
南宫逸看到她,忙小跑过来,“宋夫人和男人深夜偷偷见面,被一个小丫鬟撞见了,小丫鬟上报给了父亲。不过等父亲带人过去的时候,那男人已经跑了,独宋夫人在那儿,衣衫不整。”
南宫盈月皱眉,这宋夫人怎么这么不小心。
“你传信于我做什么?”南宫盈月没好气的瞪了南宫逸一眼,这种事她可不想沾手。
“何侧妃一直给宋夫人辩解,父亲生气了。”
南宫盈月看过去,但见镇国王和何侧妃吵了起来,吵得急了,镇国王一巴掌扇了过去。何侧妃没有躲开,结实的挨了一下,可她也不是省油的灯,当下就抓挠了过去。
下人们没法劝,唯有王妃,她哪是劝,根本就在拱火。
“何侧妃,你竟敢敢王爷动手!”
“王爷是一家之主,你太放肆了!”
“原是我们太纵你了,才让你这般无法无天。”
那镇国王被何侧妃挠的暴躁了,大手又举了起来,南宫盈月忙小跑着上去,把何侧妃给拉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