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盈月上前把脉,脉象十分虚弱了,若是放着不管,也就这两天的事儿了。在院中,独孤蓁拿出那细布时,她就猜到了,进来一诊断,果然是痨病!
这种病传染,而且十分的难治,一般来说是治不好的,能保住命就不错,终身都要娇养着。
这男人已经被这病熬干了,便是留住这口气,以后也是受苦。
南宫盈月收回手,而后起身往外走去。
走到院中,南宫盈月摘下细布,直接扔了,而后让丫鬟打水来,仔细清洗了手。她回身,见独孤蓁站在她身后,期期艾艾的样子,虽心急但更多的是心虚。
“弟妹……”
“没有找其他大夫来看?”
独孤蓁摇了一下头,又点了点,“城里的大夫找遍了,都知他是痨病,没人看来给他看了。”
“重金之下也无人给他看病?”
独孤蓁见南宫盈月的目光实在凌厉,这才实话实说道:“曾有一大夫因给他治病而被传染上肺痨,所以其他大夫便如何也不肯登门了。弟妹,我本不想找你来的,可实在没有办法,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啊!”
说到这里,独孤蓁颜面痛哭起来。
“他是谁?”
“霍司然,成国公府真正的嫡长孙。”
“那霍司文呢?”
“他是成国公府大房的一位妾室所生,后来大房夫人也就是霍司然的母亲去世后,那位妾室扶正,霍司文也就成了嫡出。之后大爷去世,霍司然染上肺痨,为了国公府后继有人,便对外宣称霍司文是嫡长孙。”
原是这样,堂堂的国公府嫡长孙,被安置在这样的地方,爹娘都死了,大概没什么人关心他了,除了独孤蓁。
“你与他又是什么关系?”
独孤蓁虽然心里着急,但也不敢催南宫盈月,“你大概听我弟弟说过,未出嫁前我性子豪爽泼辣,十分有主见,什么事都要我点头,不然父亲和母亲也做不了我的主,婚姻大事也是如此。”
“当年,老夫人去神来城,身边带的就是霍司然。父亲带我去给老夫人请安,看到他那般舒朗俊秀,笑起来很温暖,心里便喜欢上他了。后来老夫人向父亲提了这婚事,父亲又问过我的意思,我羞涩的同意了。”
“当时年纪还小,婚事订下后,老夫人带着霍司然回到胜都。而一年以后,我嫁进国公府,这个人变成了霍司文!”
南宫盈月吃了一惊,“这里面有这么大的误会,你当时为何不说?”
独孤蓁苦笑,“你以为我没说,当夜我就逃出了国公府,而后一人回神来城。身无分无又迷了路,兜兜转转三个月,之后是父亲找到了我,而他把我送回了国公府。”
“独孤王,他怎么能这样!”
“因为老夫人急病了,他要押着我回国公府赔罪。”
“那后来呢?”
“那时我脾气犟,虽到了国公府,偏不肯给老夫人赔罪,而且还要和离。父亲大怒,当着国公府所有人的面,狠狠扇了我一巴掌。”
南宫盈月皱眉,“独孤王没有为你做主,反而打了你,你可恨他?”
独孤蓁摇头,“父亲打了我一巴掌,而后为我向国公府提出和离。可后来,我不肯了。”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