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南宫盈月把信交给了独孤钰。独孤钰打开,原是当年镇远侯写给独孤王的,他说拓跋王与图雅族的首领暗中勾结,几次泄露他的行军路线,害何家军遭遇伏击而损失惨重。
这时有谣言,说他和蛮族勾结,皇上还派了独孤王彻查此事。他知道独孤王与其他三位王爷不同,乃是忠君之臣,于是和他商量,让他假意把罪名扣到他头上,夺了他的军权。
这样西疆一战,便只能让拓跋王府率兵独自迎战。等他战胜西域几大部落联军,正疲惫的时候,何家军会反扑拓跋王府,一举拔掉威胁皇权的这根刺。
独孤钰看完这封信,忙和南宫盈月一起去书房找独孤王。
独孤王看完信,也是震惊不已。
“难怪,当年我到西州,曾问过他,真的通敌叛国了,他竟然承认了。这也是后来,我主审此案时,并没有过多收集证据,而直接判了他的罪的原因。一直到现在,我也依然觉得他有罪,此时平反此案,不是因为冤枉了他,而是为了让宇文王府对付拓跋王府,不过是削弱双方的一个计谋。”
南宫盈月叹气,“当年镇远侯愿意交出军权,原以为是配合您演一场戏,估计被判罪下了大狱,甚至临死都是糊里糊涂的。”
独孤王咬牙,“这封信,他给了谁,那人为何没有给我?”
独孤钰摇头,“这人只有镇国王知道。”
南宫盈月又道:“镇国王为何把这封信给我们,他难道真的想和我们合作?”
独孤王摇头,“他和宇文王府合作是真,共同对付拓跋王府,但他又不信宇文成毓的为人,怕事成之后他翻脸不认人,所以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便是和我们的合作。”
“父亲说的是,这镇国王果然老奸巨猾。”
转眼进了腊月,前两日下了一场大雪,整个胜都埋在了雪下。
南宫夕羽带着丫鬟走在街上,因天气寒冷,街上没几个人。这时一小孩儿匆匆跑开,也不知急什么,狠狠撞了她一下,害得她滑了一跤,往后倒去。
她惊呼一声,却没倒在地上,而是倒在了一个人的怀里。
心,砰砰乱跳。
她仰头看着那人,清俊儒雅的面容,看到她时,带着淡淡的恼意。随即,他把她扶正,而后不再看她,转身离去。
拓跋弘!
南宫夕羽想要喊他的名字,嗓子却跟哑了一般,怎么都发不出声来。
那撞了她的孩子,没跑几步也滑倒了,正坐在地上哭。拓跋弘走过去,把那孩子扶起来,给他弹掉身上的雪粒子,温声哄着,面带笑容,十分温暖。
小孩子破涕为笑,转身又跑了。
拓跋弘起身,一身月牙锦袍,外披墨狐斗篷。他朝前走了几步,之后停下步子,慢慢转回身来,看向南宫夕羽。
仙客楼二楼雅间,南宫夕羽心依旧跳的急。
“很冷吧,喝杯热茶暖暖身子。”拓跋弘起身给南宫夕羽倒了一杯茶。
南宫夕羽点了一下头。端起那杯茶抿了一口,暖意通达全身,她抬头去看拓跋弘,见他正望着窗外。外面银装素裹,一切都那么静谧美好。
一股悔意悄然而生,南宫夕羽低下头,继续品着微带苦涩的茶水。
那时,若她没有贪恋权势,非要嫁给能登基做太子的人,她就是他的夫人了。他对她会一如既往的宠爱,他们会在这样的雪天,相携走在街上,也会如这般坐在雅间里,他看着她满满都是爱意。
可终究,她负了他!
她嫁给了宇文成毓,那个冷血无情的人。
成亲这么久,他甚至从未碰过她。昨天,一时意气,她跑去宇文成毓,为什么不肯和她同房。
“成亲前,你被几个匪徒玷污了,别以为这事,本王不知道。本王不戳破,是给你面子。本王不碰你,是因为你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