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领去跟何永昌报信去了,而两日后果然有一队人偷摸进了山。徐幽林带人跟在后面,攀了几个山头,在一处极为隐秘的地方,终于堵住了他们。
那地方正是玉矿洞口!
翌日,皇途曜和苏欢进山,局面已经被徐幽林控制住了。上百号矿工,还有十几个西域人和十几个镇西将士。
没有看到何永昌,而那个领头的竟是何永昌的大儿子。
“这何永昌真是个老狐狸!”徐幽林小声冲苏欢和皇途曜道:“我刚问过矿工了,这一片玉矿已经挖完了,马上就收工了。”
“你是说我们中计了?可他儿子……”
皇途曜叹了口气,“把他儿子推出来,自己逃脱了。”
“他可以把自己的人都撤出来,全推到西域人头上又或者推到其他将领身上,何至于牺牲自己的儿子。”苏欢不解。
“放任西域人在关内挖矿,他如何都洗不干净。只能推出来一人,若是普通将领,哪有这么大的权利,只能是他或者他的儿子,而且他知道他儿子绝不会出卖他!”
徐幽林点头,“强送您二位回京是假,把这件事顺着他的心意了结是真。”
苏欢深呼一口气,果然是老狐狸,可她又不禁唏嘘,难道为了自己的命就能舍弃儿子的命?不用说留下的那些西域人,也不过是一些可以舍弃的小喽啰罢了,什么都问不出来的。
这时一位兵士带着一矿工过来了,“禀殿下,这位就是邢松。”
苏欢看向那邢松,果然跟老邢很像,而且一样的身材高壮,比一般人看着都有力气。
“你就是大松啊,你爹让我们救你的,等会儿就跟着我们走。”徐幽林冲那邢松道。
哪知邢松竟嗤笑了一声,“我爹让你们救我?”
“是!”
“我他妈就没爹!”
这一下苏欢也惊了,“你爹不是邢烈?”
“那鬼佬儿害死了我娘和我叔叔,他不是我爹,我也不会认他的!”
现下也不是说话的地方,苏欢让徐幽林先把人带走,什么事等回去了再说。
回到寨子里,何永昌也来了,倒是不出他们所料。
“老臣教子不严,犯下此等大罪,不敢给他求情,只望殿下能答应老臣告老还乡的请求。”那何永昌跪在地上,老眼满是泪水。
苏欢暗恨,这老东西可真能演,明明是他一手导演的。
皇途曜坐到椅子上,闭上眼养神,“这玉矿都挖空了,挖出来的玉石呢?”
何永昌大呼:“老臣苦守西疆这么多年,不说功劳但也有苦劳,还望太子明察,别污了老臣一世清名!”
好个何永昌,他竟反咬他一口,皇途曜自是恨得咬牙切齿。可眼下,他不能仅凭一个教子无方就褫夺了他的军权,如何能德服三军!
“虽说子不教父之过,但说的是理而不是法。不过将军乃镇西军统帅,镇守平西关,却教西域人随意进出甚至在关内挖矿,总有一个失职之罪吧?”苏欢道。
“那竖子利用职权帮西域人过关,确实是老臣御下不严之过。”
苏欢轻哼一声,失职之罪和御下不严,两种罪责的刑罚有天壤之别,这老东西倒是会为自己开脱。反正儿子保不住了,什么罪责都推到他身上就是。
“不过那玉矿里真有玉石,这也不一定吧?”何永昌摇头道。
皇途曜冷嗤一声,“既然如此,倒也没什么好说的了!”